“領導,您說的太對了。”陳先繼續講道:“還有件事,我要向您彙報。”
“你說。”
陳先反映,根據羅遠利透露,他的食品廠每年都要向摯友谘詢公司繳納二十萬的谘詢費。
不止是他的食品廠,文光縣大部分私營企業,按照規模大小,都會交這筆錢。
已經形成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了。
厲元朗喃喃說道:“摯友公司的老板文煥山,好像和馬宇有親屬關係吧。”
“您說的是。”陳先補充道:“文煥山是馬宇老婆的娘家表哥。”
“高千林在拿下文光縣燃氣管道建設權之後,還曾給摯友公司打去七十萬的谘詢費。”
“是啊。”厲元朗感歎著。
所有問題,都指向了摯友公司的文煥山。
間接牽出馬宇本人。
但厲元朗也有不得已。
首先,他目前掌握的證據不足,很難有說服力。
其次,馬宇身為奐寧市委書記,在省裡肯定有根基。
那麼,他的根基涉及到誰,還是個未知數。
最後一點,也是最為關鍵的地方,就是省委書記郭啟安的態度。
厲元朗才來洛遷省不久,尚未站穩腳跟。
人生地不熟,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情況,他還掌握不深。
要想做成一件事,需要有誌同道合的人相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另外,新官上任三把火。
作為省長,他的第一把火側重點很重要。
是放在發展經濟上,還是鏟除腐敗官員身上。
他不是不想反腐,而是不能輕舉妄動。
要有輕重緩急之分,還必須不能過早亮出底牌。
一旦他剛上任,率先扯起反腐大旗,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厲元朗來洛遷省,就是整人的,就是搞事情的。
弄得人心惶惶,對於接下來的工作十分不利。
也有可能引起彆人反感和不安。
之前在體總可以這樣做,因為體總當時已是千瘡百孔,民怨很大,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刻。
洛遷卻不一樣,怎麼說,劉越是身體原因主動辭職。
上麵還未到對洛遷下決心整治的地步。
厲元朗抽出雙腳,接過擦腳巾擦拭乾淨。
穿上拖鞋,坐在沙發裡想了想,說道:“陳先,你讓王若勳聯係一下郭書記,看他有沒有時間,我要向他彙報情況。”
“是。”陳先端起泡腳盆放進洗漱間。
然後當著厲元朗的麵,打給王若勳。
陳先還沒正式上任,他直接聯係郭啟安的秘書趙興,不符合規矩,也顯得突兀。
時間尚早,郭啟安尚未入睡。
厲元朗打通郭啟安的電話,將他在文光縣爆炸現場的情況,向郭啟安做了彙報說明。
說完正事,厲元朗旁敲側擊的說道:“郭書記,爆炸事故初步調查結果已經出籠,文光縣燃氣公司在改建過程中的違規操作是主因。”
“另外,據我了解,新邦燃氣工程公司在興建燃氣管網時,存在管道用材不達標,以次充好的嫌疑。一般說來,文光縣的燃氣管道使用僅僅三年,即使違規操作,也不會出現燃氣泄漏,從而產生這起重大事故。”
“所以,我有個建議,是否將燃氣管道的質量問題,也納入調查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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