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為了迎接馮滔同誌,高休市上至市領導,下至普通人員,連續工作好幾天,每天早出晚歸,一門心思要把高休最好的一麵,展示出來。”
“而且,他們壓力很大。據我所知,趙漢舉為這嚴重失眠,大把的掉頭發。”
“就衝他這股工作熱情,還有平日裡為高休市廢寢忘食態度,真要調離他,會對高休市有影響。您看,是不是請省委、省政府重新考慮一下?”
聽得出,章克話裡話外為趙漢舉鳴不平,心中也對郭啟安抱有微詞,卻不好直接說出來。
厲元朗沒有明確表態,撤不撤趙漢舉,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那是郭啟安的權限。
倒是和郭啟安深入溝通,厲元朗認為,是時候進行了。
這會兒,郭啟安正陪著張副主任以及盛良醒在外地。
等到第二天下午,送走張副主任、盛良醒一行之後,走出機場,厲元朗主動提出,要坐郭啟安的車。
郭啟安的司機心領神會,把車開到一個僻靜之處,便去車外麵當起門神。
“元朗,有什麼事?”
“郭書記。”厲元朗的目光鎖定在正前方,說道:“高休市發生的那件荒唐事,宣傳部門及時乾預,沒有擴散出去。”
“盛秘書和張副主任那邊,我已做好工作,不至於影響馮滔同誌的視察情況。”
“這段時間,全省上下都行動起來,做好了充足準備。大家都挺忙、挺累的,忙中出錯,在所難免。”
郭啟安正了正身體,冷聲問:“你是給趙漢舉說情?”
厲元朗沒有介意郭啟安的不悅反應,而是心平氣和的說:“無論省委怎樣處理趙漢舉,我沒意見,全力支持。”
“我的意思是,我們最近的工作狀態,是不是太緊了?同誌們上緊發條,著重於摳細節方麵,從而忽略了馮滔同誌來洛遷的重大戰略意義。”
“您看,我們能否稍微鬆一鬆,尤其距離時間越來越近,該緊的地方緊,該鬆的地方,適當的鬆一點?”
厲元朗沒有明說,可郭啟安卻深有感觸。
等於告訴郭啟安,是他的過度在意和緊張,導致其他人也跟著緊張,這樣才最容易出錯。
郭啟安沒有回應,回到辦公室裡細細思量權衡。
經過思考,他痛定思痛,下定決心做出改變。
而改變的前提,先要改變他自己。
先前在他心目中製定的一整套方式方法,全部要改,還要改徹底。
第一個,他不再身體力行,親自檢查各地準備情況,改成以聽彙報為主。
他知道,每次下去,下麵的壓力陡然增大。
全都緊繃著,生怕出一丁點差錯。
適得其反這個詞,就是真實寫照。
其二,關於趙漢舉犯下的錯誤,他也一改常態,隻給予警告處分。
但是,與此事直接相關的乾部,全部撤職,以儆效尤。
隨著時間一天天臨近,厲元朗也在關注京城方麵的消息。
馮滔按照日程,參加體育盛會,並對北江省調研視察的畫麵,出現在新聞報道中。
以防萬一,厲元朗叫來陳先,吩咐道:“去弄一輛普通牌照的車,我們去街上轉一轉。”
陳先立刻領會厲元朗的意思,轉身剛要走,卻被厲元朗叫住,叮囑說:“注意保密。”
“嗯,我明白。”陳先使勁的點著頭。
來漢林市好幾個月了,陳先終於有機會認識這座城市。
最主要的是,他會以一個市民身份,近距離了解市井百態,想一想就興奮。
找來一輛車,陳先剛要啟動,手機驟然響起。一看號碼,竟是羅佳的,不由得詫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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