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琰一僵,動作很微小,不仔細根本難以發現。
可他還是一驚。
過了許久見紀青玉都沒有再說什麼,他才稍稍安心,許是紀青玉背對著什麼都沒瞧見:“身上的傷雖已好了,但從前的事,還是沒想起來,抱歉。”
“膩對我道什麼歉,想不起來,就慢慢想。”紀青玉一抬手,把他手裡的弓拿過來,彈了兩下弓弦。
這種弓的弓弦很結實,很難拉動,一般人沒個十幾斤的臂力根本拉不開。
紀青玉卻拉動了。
雖然隻是微微彈了一下弓弦,可也足夠讓她自己滿意的了。
畢竟這具身體不如她原來的,能從一個嬌弱女子,變成如今這樣,說起來還多虧了係統,和她日夜不停的努力。
“是把好弓,怪不得能殺狼王。”紀青玉笑道。
蕭時琰目光微閃,視線悄然落在她嘴角綻放的弧度上,心尖微燙,像是被什麼東西烙了下。
“你喜歡,就送給你。”
紀青玉卻是把弓原樣還給了他,擺擺手,道:“我可不要,沒見著我剛才隻能彈弓弦嗎?可見我連弓都拉不開,也隻能彈彈棉花罷了。”
“這麼好的獵弓可彆放到我手裡,浪費了。”
弓重新回到了蕭時琰手裡。
按說這把弓是他親手做的,承載了他淩厲的殺意。
本來蕭時琰是準備用這把弓射殺曹也,就是紀青玉一身傷,他帶著她從山上回來的那天,他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
曹也該死。
隻是後來,他無意中發現紀青玉竟然也跟自己抱有差不多的想法,而且她還去做了,喬裝打扮成了個♀郎中,混進曹府。
紀青玉不知道,其實那日,蕭時琰就在府外看著。
他親眼見她是如何誆騙府兵,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甚至於在她離開後不久,就傳來了曹也被害雙腿殘廢,終身不得人道的事情,他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紀青玉有意而為。
於是他收起了弓,假裝不知,隻在大雪封山後冒著危險上山獵了這頭狼來,為她報仇。
如此重要的弓,可是蕭時琰看著它,此刻臉上卻是毫無笑意。
紀青玉拒絕了。
“夫人,你跟青琮公子都在裡麵說什麼了?”
紀青玉見芳菲好奇的把臉都湊過來了,沒好氣地彈了一下她腦門,收到後者一聲吃痛的悶哼:“好啊,現在連你家夫人我的事情,你都敢八卦了,說說,還有什麼事你不敢?”
芳菲忙表忠心。
她口乾舌燥地說完,卻是早不記得方才問了什麼了。
這件事也就這麼被紀青玉給含糊過去了。
不過她是糊弄了芳菲,自己卻沒糊塗,蕭時琰送她弓,她沒要,是覺得太曖昧了。
大魏的習俗其實有些也跟草原上差不多,就是一個男子,弱送給女子他貼身攜帶的物件,便是對那女子暗暗表達心意地意思。
想起蕭時琰方才把東西給她的表情,紀青玉又遲疑了,“著怎麼也不像是表達心意的樣子吧,難道是我想岔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拒都拒絕了。”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被紀青玉拋在了腦後。
好在事後蕭時琰似乎也把這事忘了,沒有在她麵前再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