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小小的一團,是不是特彆像一直奶貓兒?”
撲麵而來的奶香,蕭時琰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時琰殺過人,在戰場上浴過血,能在敵軍包圍下七進七出麵不改色。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奉作大魏戰神的男子,麵對一個隻有小小一團的孩子時,竟然破天荒的緊張了!
紀青玉見他一動不動,催促道:“摸摸他呀。”
蕭時琰僵硬地伸出一根手指,伸到臉頰邊,頓住,放緩了動作,輕輕地戳了一下。
孩子咯咯笑起來。
他嚇了一跳,刀疤橫亙的臉十分無措:“我……他是不是被我戳疼了?”
沒人逼蕭時琰更清楚,他的力氣有多大。
軍中最重的標槍,他舉起能扔百米遠,長弓一拉,稱作是百米穿楊都是謙虛的。
這力道施加在一個還在繈褓中需要保護的孩子身上,蕭時琰都怕他會血濺當場。
紀青玉被他緊張兮兮的樣子逗笑了:“噗嗤,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會了。”
“小貓兒很堅強的,這點力氣怎麼會弄疼他,流放來的一路上,他可是都沒哭過幾聲呢。”
聞言,蕭時琰再次沉默了。
先前對紀青玉瞞著他生子的那點芥蒂,也被湧上的愧疚衝淡。
她一個弱女子本就柔弱,失去夫君庇護,孤身帶著孩子,流放路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紀青玉低頭逗弄小貓兒,自然不知蕭時琰此時看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多愧疚。
要是她知道蕭時琰心中所想,隻怕會笑出來。
柔弱這個詞,可跟她搭不上邊。
“那你有去處嗎?”紀青玉忽然抬頭,問道。
蕭時琰很誠實:“並無,不知姑娘可否……讓我暫時留在此處,我不白吃白喝,可以幫姑娘做點力氣活,也能看家護院。”
紀青玉眸光落在男人結實的小臂上,線條流暢,雖然布著刀疤,卻絲毫不影響觀感。
反而更增添一分味道。
紀青玉臉一熱,迅速彆開眼:“咳咳,留在這自然可以,不過你總得有個名字吧,你失憶了想不起來,要不然就,我給你取一個?”
蕭時琰無有不應。
一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紀青玉看著他被血汙糊滿,刀傷遍布的臉,忽然想到他懷裡掉下來的那塊青玉:“那我就叫你青琮吧。”
琮乃玉,她叫青玉,總不能給他也取個一模一樣的名字,叫青琮正好。
蕭時琰頷首:“都聽姑娘的。”
“那現在取完名字了,你要不然先洗個澡?”
“我可以幫你找幾套合適的衣服,就是你總不能一直都這個樣子吧?”
紀青玉指著蕭時琰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捏著鼻子。
她跟他說話時一直在忍,可味道太衝了,紀青玉也有點受不了。
蕭時琰一僵,縱橫沙場的戰神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人嫌棄臭。
紀青玉退開一步,麻溜轉身出去,走前隻扔下一句:“熱水跟衣服我一會兒找人給你送來,你洗好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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