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玉已經在腳趾扣地了:“那你趕快穿好衣服,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說完以後,屋子裡就沒聲了,她好奇,但又不能扭過頭去看,怕再看到不該看的。
過了會兒,身後終於傳來聲音:“好了,姑娘,你進來吧。”
紀青玉轉過身,看到一身青衣的男子。
衣服是她讓人問蕭凜要的,並不是多奢華難得的布料,本來隻是想給他湊合湊合,但現在看,穿在身上竟然意外的,挺合適。
“姑娘?”
被發現在發呆的紀青玉,臉上閃過不自然:“咳咳,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蕭時琰瞬間想到自己這幾日以來,愈合速度快到詭異的身體,眼眸閃爍,但麵上仍是那副不善言辭的老實人樣:“姑娘收留我,已經是幫助我良多,我怎麼還能要姑娘的藥呢。”
“哎呀給你就要,彆廢話。”
手裡被塞進一支奇形怪狀的東西,蕭時琰略感無奈後,便有心仔細觀察,可無論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
紀青玉目光不在他身上,他趁此機會,用餘光觀察她。
映入眼中的女子容顏清妍俏麗,低頭在他睡的床榻下敲敲打打,嘟噥著,像是在檢查是否牢固,竟是意外的細心。
她就是用這東西救的他?
紀青玉目光落回身上,蕭時琰嘴角適時地勾起:“抱歉,姑娘,請問這個……要怎麼用?”
“哦,我忘了!”紀青玉一拍腦袋說。
她怎麼給忘了,人家不會用啊!
紀青玉拿過藥劑,伸手想幫蕭時琰撩袖子,被躲開,她一頓,道:“要不你撩起袖子,我幫你?”
蕭時琰沉默著點點頭,估計也是發現自己剛才反應太大了。
見他沒拒絕,紀青玉鬆了口氣,同時也不免為這禮義廉恥的規矩頭疼,若不是要顧忌這顧忌那,她哪裡需要問那麼多,早上手不就完了。
擼起袖子,紀青玉又快又準地把藥劑打入蕭時琰身體裡。
蕭時琰隻覺得手上輕輕一刺,痛感不強烈,就是被螞蟻咬差不多,然後就結束了,快到他忍不住露出了點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便好了?”
“是啊,這就好了。”紀青玉不覺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蕭時琰按著手腕,想看清楚紀青玉是從哪裡打進去的,可針孔太小,他看得到就怪了。
紀青玉把沒用的藥劑裝管放一邊,坐下道:“現在該到我問你一些事情了,說起來,自你醒來後,我還沒有問過你。”
“姑娘想問什麼?”
“你身上那枚青玉從何而來?”紀青玉開門見山。
她本就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而這,也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
蕭時琰一早就猜到她會問這個,眉毛平仄,語氣淡定:“我也很想回答姑娘,隻是,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自己是被人帶到城外流民地的,那人把我扔下就走了。”
“我不知自己姓氏名誰,家住何方,不知親眷,不知來路,亦無歸處。”
青年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話語中卻撲麵而來一股濃重的悲涼,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