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琰看到帶兵而來的蕭凜,心底一鬆的同時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看著那兩人遠遠站在那的身影,也是越看,越刺眼,心裡更加篤定蕭凜便是紀青玉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明明從身份上來說,那男人才是見不得光的那個,他才是紀青玉正兒八經,拜過堂,合過籍的夫君。
可人家能光明正大站在身邊,而他……卻隻能縮在這裡。
一時間,蕭時琰突然特彆恨自己,也更加迫切想要推進自己的計劃。
蕭家門前,蕭老夫人還在那裡嚎著,邊嚎還邊痛心疾首地捶自己胸口:“蕭大人,蕭大人您可要為我們蕭家做主啊!這等忤逆不孝,目無尊長還成日與外男不清不楚的孫媳,我是萬萬不敢要了,我長孫雲柔彆的不求。”
“隻求一紙放妻書,休了這紀青玉,還我蕭家一片安寧!”
芳菲被氣得恨不得上前揪著蕭老夫人理論:“少夫人有哪裡對不住你,對不住蕭家的?你這般顛倒黑白,也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
紀青玉把義憤填膺的芳菲拉回來。
看到芳菲通紅的眼眶,她歎了口氣,遞了張帕子過去:“傻芳菲,我是不是教過你,凡事彆隻會一個勁往前衝。”
“這樣隻會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不行,就想點彆的法子。”
“夫人……奴婢,奴婢就是見不得他們這麼說你,嗚憑什麼啊,憑什麼夫人要遭受這些,明明,明明我們什麼都沒做錯。”
“不,其實還是做錯了的。”
對上芳菲茫然的眼神,紀青玉把帕子拿開,揉成團,一字一句:“錯在太給他們臉了。”
話音落下,紀青玉把帕子隨手一扔,朝嬤嬤跟蕭老夫人那走去。
蕭老夫人不知為何,見她走來有種莫名的恐懼:“你,你想做什麼?”
嬤嬤擋在蕭老夫人麵前:“紀青玉!你莫要仗著老夫人的一再縱容,肆意妄為,蕭家終歸還沒有分家,也不是你當家做——”
“啪!”
格外響亮的一巴掌,紅雨的臉迅速紅起一塊來,被打懵了。
孫二感同身受地“嘶”了一聲:“少夫人下手……真狠。”
蕭凜一臉淡淡,根本沒有要插手的意思,甚至還讓手下的人把圍觀的人給遣散了,就是為了給紀青玉發揮的空間。
紀青玉斜眼看向紅雨,見她一臉不可置信,不由嗤笑:“紀青玉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你……你竟敢打我?!”
“你是奴,我是主,主子打奴婢,為何不敢?”紀青玉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臉上笑容綻放,越發張揚肆意。
肆意到讓蕭時琰有些不舍得移開視線。
蕭老夫人同樣氣得不行,紅雨是她身邊的老人,從她還沒被扶正,沒當上老夫人就跟著她了,說是心腹都不為過。
紀青玉打紅雨,就是明擺著打她的臉。
她顫巍巍指著紀青玉,想說什麼,開口卻是一陣嗆聲的咳嗽:“咳咳……你這個,咳咳咳!”
紀青玉憐憫地看著老夫人連話都說不上來的樣子,臉上關切又動容,活脫脫就是個心疼長輩的好晚輩:“瞧您都病成這樣了,還出來亂晃。”
“再好的身子骨也頂不住,何況您這不久於世的病弱殘軀,哎我實在看不過眼您這樣,你們,把老夫人送回去吧,彆讓她繼續在外頭吹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