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紀青玉瞧著那嬤嬤,當即就笑了。
喲,還是熟人。
“夫人,是紅雨嬤嬤。”芳菲撇嘴,也認出了這老姑婆。
紀青玉笑意微冷:“看來我們這位嬤嬤,是那日的幾個巴掌還沒吃夠教訓,走,過去,看看她又要怎麼越俎代庖。”
紀青玉過去的時候,正是紅雨準備讓人拖走蕭時琰的時候。
蕭時琰本來都已經捏緊拳頭,準備動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道是誰嗓門這般洪亮,原是老夫人院子裡的紅雨嬤嬤,見過嬤嬤。”
“你,怎麼又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紅雨不耐煩地轉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臉一下就白了。
耳邊仿佛又響起那響亮的啪啪聲,臉頰上火辣辣的。
見她情不自禁捂住臉,紀青玉一臉關切道:“哎呀嬤嬤的臉還沒好呢?怎麼過了兩日還不見好,難道是老夫人那沒有好藥給嬤嬤用……哎真是可憐。”
紅雨氣得咬牙切齒。
她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還不是紀青玉!現在又來假惺惺,裝給誰看?
殊不知紀青玉壓根就不算假惺惺,好笑,她說這些是為了關切紅雨嗎?明明隻是在嘲諷而已。
“少夫人千金之軀……來下人房這種低賤地方,隻怕是汙了您的腳,沒彆的事不如還是儘早回去吧。”紅雨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逼出來的。
天知道她多想撕了紀青玉那張臉,可是她不能。
上次的教訓她已經嘗過了,還是狠狠地記在了心裡,縱使現在紅雨不肯承認,她對紀青玉也多了一分莫名而來的懼怕。
見紅雨不敢跟自己頂嘴,紀青玉驟然失了樂趣,笑容迅速落了下來,也不裝了,徑直走過去,看都沒看紅雨一眼。
她這般做派,自然讓紅雨麵上無光,後者咬牙,又在心裡記了紀青玉一筆。
紀青玉找了個椅子坐下,手指指向一處:“走可以,但這個人,不能動。”
她指的人自然就是蕭時琰。
見女子大張旗鼓地將自己攬在羽翼下,蕭時琰怔然。
不止他沒想到,彆人也同樣沒想到。
家丁愕然抬頭。
紅雨更是瞪大眼睛,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瘋了!你是少夫人,他是外男,紀青玉,記住你的身份!”
紀青玉橫去一眼,輕飄飄的,卻裹著厚重冷意讓紅雨瞬間冷汗直下:“我上回說的話,嬤嬤這麼快就忘了嗎?要不要我再給嬤嬤加深下記憶?”
“不用了!”紅雨喊了一聲,對上她的眼神一慫,忍辱小聲重複:“不,不用了……少夫人的教誨,奴婢不敢忘,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便該知道,主子說的話便是命令,我說,你做,何時輪到你教我做事?”
“可這樣怕是會傳出閒話……”
“傳哪門子的閒話?”紀青玉一眼掃去,淡淡寒意如同懸在脖頸上的刀。
下人們脖子一縮,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了那刀便要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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