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很自然,看得很舒服。
紀青玉愣神間,董掌櫃已經馬不停蹄地出去接人了,“公子,公子大駕光臨,小人未曾遠迎,公子恕罪!”
“無妨。”溫如朗月的聲音,乍一聽上去,好似山澗緩緩潺流的河水,十分舒適。
紀青玉望去,那人也正好看來,霎時間撞進一雙含情目裡。
眉眼彎彎似柳刀,美人如畫。
對視半響,他笑著輕輕頷首。
董掌櫃將人引進鋪子裡,鋪子裡空空的,隻有一個小二在,這是掌櫃為了迎接他家公子到來,特地讓人將鋪子裡的人清空的,為的就是能給他們騰個說話的地兒。
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董掌櫃,有勞了。”青衣公子一聲輕歎。
董掌櫃頓時像是蒙受什麼大恩,惶恐道:“這是小人分內之事,哪擔得起公子一聲有勞?公子這麼說,倒是讓老奴羞愧了。”
“你管了翠玉坊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倒是我,這些年竟是忘了這點,我記得你女兒去年誕下了一對龍鳳胎吧?也罷,你先下去。”
話落,收到公子眼神的護衛拿出一袋碎銀,交給董掌櫃。
董掌櫃激動得臉都紅了,拿著鼓囊囊的錢袋子,千恩萬謝地出去了,走前恨不得給這位公子來個叩拜大禮。
短短幾句話間,籠絡人心至此。
“是紀姑娘吧。”澹台清和含笑看向他:“想來,董掌櫃已將我身份告知。”
“澹台公子好手段。”紀青玉一語雙關。
男子目光略暗,卻是一聲輕笑,裝傻,“紀姑娘何出此言?我們今日好像才第一次見麵吧,是我做了什麼,竟讓姑娘誤會我至此。”
“你籠絡人的手段暫且不提,那是你們自家的事,但是我這幾日走訪各家店鋪,澹台公子不可能一點風聲也無吧?”
一個開酒樓的大忙人,底下掌櫃傳句話沒幾刻鐘便來了,來的如此急切本就怪異。
再者,像澹台清和這樣的人消息必然靈通。
他這般急著想要紀青玉將白糖寄售在自家店鋪下,卻明知消息,還按兵不動了好幾日,放任紀青玉,不是等著她自己上門是什麼?
這還不叫手段高超?
澹台清和笑意倏地加深,撩起袖子,抬手倒了杯茶遞過她麵前,道:“姑娘聰慧,我不能及。”
“我這人,不喜歡彎來繞去,今日既然沒走,便是存了合作的想法。”紀青玉看著他,“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爽快。”
澹台清和讚了一聲,見她不接,也不覺尷尬,很自然地把杯子拿了回去,哢嗒一聲,輕輕置於桌上,再抬眼,那雙柔和的眼綻放出鋒芒:“那我便直說了,除卻寄售,我還想跟姑娘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一定要找我?”
“自是非姑娘不可。”澹台清和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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