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訕訕閉了嘴,沒再吭聲。
賀燼倒是沒說彆的,隻點了點頭:“來撿棋。”
阮小梨認命的歎了口氣,在溪蘭苑使喚她也就算了,到了彆人的地方,還是這副態度……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阮小梨默念了幾遍,總算心平氣和了。
她抬腳進了屋子,被熱氣熏得一哆嗦,立刻有些驚喜,要是知道惜荷院這麼暖和,她早就過來了,哪用那麼為難。
她脫了鬥篷,賀燼不自覺看過來,隻瞧見她裡麵是一套豔粉色的棉衣。賀燼:“……”
他在期待什麼?難道能指望阮小梨能有白鬱寧的品味嗎?
白鬱寧撩起月白色的衣裳坐下來:”有勞阮姨娘了……小桃,送些點心茶水上來。“
小桃不太情願伺候阮小梨,但當著主子的麵也不敢反駁,偷偷瞪了阮小梨一眼才出去。
但惜荷院不是溪蘭苑,她這個大丫頭還是有體麵的,外頭好些個小丫頭讓她使喚,因而她隻是站在門口吩咐了一句,就打算回屋子裡去。
可她剛抬起腳,身後就有人喊了一聲。
”小桃姑娘,侯爺可在這裡?“
她回頭一看,臉不自覺一紅,有些扭捏的行了一禮:”原來是謝先生,侯爺和我家姑娘在下棋呢。“
來人微微一笑,比起賀燼的冷厲威嚴,謝潤稱得上是謙謙君子,性情也溫潤如玉,府裡的丫頭有不少喜歡他。
隻是旁人沒機會,最多也就是遠遠的看一眼,小桃卻因為白鬱寧的緣故,經常能和他說得上話,那點心思就有些遮掩不住。
她緊緊握著帕子,一改剛才的頤指氣使,態度殷切起來:“在呢在呢,先生進來吧。”
謝潤點了點頭,這才抬腳上了台階,門口垂著半截竹簾,能看見有人在下棋,他沒進去,在門邊止住了腳步。
“侯爺,越國使臣到了,皇上宣您進宮。”
賀燼一怔:“這麼快?”
越國是大昌的友邦,當今太後就是越國公主,雖然並不是皇帝的生母,卻備受敬重。
他丟下手裡的棋子站了起來,白鬱寧神情有些古怪:“賀大哥要進宮去見皇上嗎?”
賀燼習慣性的冷硬微微收斂了一些:“嗯,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忘的,眼下越國使臣已到,按照慣例,皇上會巡視江南,這正好是個機會。”
白鬱寧神情更加複雜,半晌才歎了口氣:“儘人事,聽天命,一切都有勞賀大哥了。”
賀燼見她有些失魂落魄,本想摸摸她的頭,可想著男女有彆,到底還是沒有動手,反倒垂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發呆的阮小梨。
一屋子人都站著,她倒是自己坐的舒服,既沒規矩儀態,也不懂察言觀色。
賀燼越看越不滿,然而眼下不是教訓她的時候。
他聲音沉下來:“好生陪著白姑娘,不準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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