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玲瓏圓月掛在梢頭,樹影婆娑。
褚鬱邁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在樹林裡,在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同一個地方三次後,火光獸忍不住開口了“主人,你是不想救那個沈昭昭嗎?”
它覺得主人是在報複沈昭昭,因為她在背後說他壞話。
“嗯?沒有啊。”褚鬱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雖然他也想看看,如果沈昭昭死了,謝硯書會有何反應,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可是主人,你已經繞著這個地方走了三圈了哎!”火光獸抱住自己的尾巴。
既然主人不是不想救,那麼他們現在還在樹林裡兜圈的原因,鼠鼠不敢說,鼠鼠也不敢問。
褚鬱腳步頓住,看向旁邊一塊大石,好像確實有些眼熟……
他將火光獸從肩上輕輕彈下“那你帶路。”
沈昭昭坐在草席上,目光呆滯。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女孩子這麼能哭。
其她兩個姑娘都已睡下,隻餘下身著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的姑娘還在嚎啕大哭。
沈昭昭咽了咽口水,她感覺自己喉嚨都有些乾渴了。
妖怪還沒回來,師兄那邊也出了一些問題,現在她隻能靠自己。
思及此,她慢步挪到那個痛哭的姑娘身邊坐下。
“你彆哭了,我是來救你們的。”
“你?”姑娘停止哭泣,她上下掃視沈昭昭被捆著的雙臂,“就你這樣,怎麼救?”
“所以我需要你幫助。”沈昭昭雙眼明亮,“你先把我懷中的符紙拿出來。”
洞穴設有結界,除了沈昭昭外,她們都沒有被綁住。
姑娘依言照做,將符紙遞給沈昭昭。
她掐訣結印,手中聚起淡藍光芒,將繩索打開。她捏捏自己的胳膊,綁了一個時辰多,她都麻了。
“姑娘,謝謝你啊!”
“不客氣,你……會術法?”姑娘有些吃驚。她長這麼大,還沒見人施展過術法。
“略懂,對了,你們這裡有一個姓虞的姑娘嗎?”翠兒的小姐姓虞,她得先把這位虞小姐找出來。
“我就姓虞,我叫虞妙儀。”
好的好的,終於找到虞小姐了,等等,虞妙儀?沈昭昭呆愣在原處。
虞妙儀,永平王唯一的女兒,封號雲安郡主。同時,也是謝硯書斬妖除魔途中結識的小紅顏。
如果說沈昭昭是書中女二號配角,那她就是當仁不讓的女一號配角,也就是所謂的女二。
沈昭昭搜腸刮肚地回想書中劇情,她前世所知並不算多,覺醒後也隻知曉她要參與的劇情以及主要人物設定。
她沒想到竟會這麼快就遇上虞妙儀。
她不確定,謝硯書現在所遇到的事情與前世走向是否一樣。
她也不清楚,自己參與在這次曆練中來是否會改變些什麼。
她有些心慌,開始不自覺的撫摸流星鐲。
“昭昭師姐?”褚鬱疑惑的聲音從鐲中傳出,他剛被火光獸帶著走出樹林,就見指上流星戒閃出光芒。
沈昭昭嚇了一跳,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和褚鬱聯絡上了,連忙道“沒什麼事情,就是我找到虞小姐啦。”
“哦,是嗎?”褚鬱不是很感興趣。
“你和師兄在一起嗎?”她聽到他那邊有些安靜,疑惑問道。
褚鬱頓下腳步,他不解,為何所有人都隻在意謝硯書,一股無名之火如同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
“喂,怎麼沒聲音了,褚鬱你還在嗎?”沈昭昭將流星鐲貼近耳朵。
鐲子還閃著光芒,怎麼就沒聲了呢?她又輕輕敲了一下。
“嗯,在的。”他淡淡回應,麵無表情的將火光獸的屁股一踢,示意它繼續走。
火光獸摸摸自己的屁股,淚眼朦朧,主人最近不高興總是拿它當出氣筒,它果然真的再也不是主人的小寶貝了。
“褚鬱,我和你說哦,啊……”沈昭昭切斷了聯絡。
褚鬱微微皺起眉頭,見火光獸又停了下來豎著耳朵偷聽,他毫不留情地繼續踹了它一腳。
火光獸左爪踩住右爪,險些摔個跟頭,它在主人這裡真是越來越沒鼠權了。
洞穴外有些動靜,沈昭昭及時切斷了術法。
一隻臉上長著銀灰色毛發的妖怪走到門口,它頭頂還有一對耳朵,身後尾巴在空中搖晃一圈,是一隻狼妖。
狼妖見到沈昭昭胳膊上繩索已解,麵色瞬間變得猙獰,它放下手中包裹,快步走了進來,想要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