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落地的時候,褚鬱用劍鞘抵著地麵,翻身而起。
他才剛站定腳步,就被好幾個官兵手持長槍指著。
為首的紅衣官兵滿臉緊張,大聲喝道“你是何人?”
他們正在圍剿山匪,這人卻突然出現在包圍圈中,莫不是山匪搬來的外援?
那官兵見他不說話,提著長槍又往前走了一步,槍頭鋒刃緊貼在他肩頭,恰好壓在之前被玉龍骨扇刺傷的地方。
褚鬱有些不耐,拿劍把槍頭撥開。他側頭看去,肩膀處的衣服已經被血染成深色。
紅衣官兵見他如此囂張,抬了抬手,所有官兵齊步向前走著,將包圍圈越縮越小,二十多個山匪跟著往內擠擠,持著大刀與官兵對峙。
一個滿麵胡須的大漢中氣十足地喊道“兄弟,你是來幫我們的?”
他眼裡散發著光芒,看到褚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
他們是清風寨的山匪,寨有寨規,平時隻針對那些為富不仁的富商巨賈,從沒乾過傷天害理、罪大惡極的事情。
昨日得知廣陽郡首富慕春榮會從這裡路過,他們一早便埋伏在這裡,誰知道首富沒等到,卻等來了官兵。
官兵早已把褚鬱當作山匪同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們直接氣勢洶洶地衝了上來,山匪奮起反抗,刀劍交擊,空氣中火花四濺。
淩厲的槍刃向褚鬱襲來,他側身躲開,掌中凝聚靈力,可惜空空如也。
褚鬱一怔,臉上籠起一層陰雲,他的法力好像失效了。
胡須大漢見褚鬱似乎招架不住,一腳踹飛糾纏著的官兵,將他解救出來“兄弟,你沒事吧?”
他原本見這少年身形挺拔,氣度非凡,身上還有配劍,又是從天而降,還以為是大當家找來的救兵,沒想到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繡花枕頭。
“兄弟,到我身後來吧!我保護你。”
褚鬱一時語塞,又試著催動魔氣,還是不行。
大漢一把將他扯到身後,像母雞護雛似的保護著。
褚鬱擰眉推開大漢,將赤雲劍從劍鞘中抽出,一抹飛虹如電,劈向撲過來的紅衣官兵。
大漢渾身冒著冷汗,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推了一把,他估計要命喪在這官兵槍下了。
官兵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其他官兵見他們的頭頭被殺死了,旋即改變攻擊目標,全部朝褚鬱這邊攻來。
褚鬱眼中湧動著沸騰的殺意,渾身也透著寒徹骨髓的冷。
他本來不想殺這些凡人,但是這些人卻偏偏作死。
官兵被他眼裡的殺意駭住,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赤雲劍鋒利的劍刃帶著寒光向他們斜斬而去,官兵散開又將褚鬱團團圍住,混亂中有官兵一腳踹到他的右腿上。
褚鬱身形一頓,額上冒出冷汗。
官兵這才看見他右腿褲子上的血跡,高聲喊道“他右腿有傷,攻他右腿。”
胡須大漢想要上前幫忙,被官兵用長槍刺傷了右臂,刀也被踢飛。他往旁邊躲閃,避開官兵的抓捕。
現在他自身難保,弟兄也死傷慘重,隻能暗暗祈禱這位小兄弟真的有點本事,能從官兵手下逃脫出來。
沈昭昭在看到地麵的時候,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本以為自己真的掉到無底洞了,沒想到還能看到熟悉的土地。
“啊啊啊,讓開,快讓開!”接近地麵,她終於看清了之前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是什麼。
有一群人在打架,她怕殃及池魚,也怕被殃及池魚。
官兵一腳踹向褚鬱,將他踢了數米遠。
褚鬱以劍抵地,穩住身形,眼底流淌著深不可測的波濤洶湧。
他驟然頭暈目眩,一道輕柔卻又冷入骨髓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小雜碎,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有了它,我兒子以後傷一分,你就痛十分,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