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愛你啊
冷無憂到底有些不甘心。
他也想知道,在楚清淮麵前的楚清歡,是一副什麼模樣。
使包子尋了一種以前天佑國國師天機子研製出來的秘藥,吃了會叫人將眼前人當成最想見的人。
醒來後不會留下任何記憶,也不會知曉自己曾經吃過藥。
這天晚上,冷無憂將藥下在清歡平日裡最愛的甜湯中,眼睜睜看著她喝下。
隻是過了一會兒,清歡的雙眼就失去焦距,渙散不已。
又過了一會兒,她笑眯眯貼近他,雙手圈著他的腰,在他耳旁呼氣:“阿淮。”
她拉長了聲兒撒嬌:“阿淮怎麼不抱我啦?”
冷無憂忍著心中翻湧的情緒,將人圈進懷裡。
清歡見他不太高興,立即擔憂起來:“你怎麼啦?怎麼不開心呀?”
說著,抬頭咬了他的下巴一口,尋著就往他唇上啃去。她的吻熾熱而又熱情,動作熟悉的叫人心驚。
親完一口還不滿的戳他的腰:“以前又不是沒親過,怎麼長大了還變害羞了?”
見他眼眶紅的嚇人,她嘴一撅:“明明以前你都對我做過更親密的事了,現在還一副被欺負的樣子呀?”
清歡實在是太想楚清淮了。
她腦子模模糊糊的覺著自己忘了一些事,但眼前人是楚清淮,她隻想與他傾訴這些年來的思念,也顧不得許多。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的心肝疼……”
她喋喋不休一直在說想他,說著說著咯咯咯笑著拉著他往床上去:“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也要陪我睡。”
冷無憂垂著眸,死死咬著自己的唇。
原來他放在手心裡嬌寵著的人,他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動的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同彆的男人如此親密到同床共枕了麼?
儘管知道他們那時年歲小,做不了什麼,可冷無憂依舊想要發瘋。
“阿淮。”她嬌嬌軟軟又從後麵纏上來,一雙帶著甜湯滋味兒的唇,找上他的唇。
第一次是他沒有防備,第二次,冷無憂不想再被她當成楚清淮親,他回過神將人打暈,一把將人推到床上去。
冷無憂坐在她的床榻前看了她一夜,一夜未合眼。直到天光將要放亮,他才離開。
喚來包子:“你去做些事……”
包子聽完,眼中有欣喜有了然,有憤慨:“要我說,主子你就該這麼做。”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又添了一句:“主子你這次是真的決定了麼?要清清給您……”
冷無憂點點頭,臉上掛了個溫和的笑容,“我想通了,你去準備吧。”
剛過完年初六,秦槐帶著秦天寶又上門給冷無憂診治。
秦槐診完脈,大驚失色:“不是說不讓你動氣麼?你這……”後麵的話秦槐說不出口,他總不能當人麵大大咧咧說一句:你這是在自己作死,你快活不過一年了吧?清歡詫異的看一眼冷無憂,這幾日他不是每天都開開心心陪自己說話賞花玩耍的麼?怎麼身子骨反而壞了?
包子偷偷瞪一眼睜著眼睛一副無辜詫異模樣的清歡,又瞪了好幾眼秦槐和秦天寶。
“我無妨,秦大夫往後不必再來,我也就這樣了。”冷無憂笑著,笑容裡有些寂寥和死氣沉沉。
秦槐到底是個醫者,免不得要勸兩句:“你自己個兒失去了活著的念頭,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
冷無憂招手示意包子送客,沒給機會叫清歡同秦天寶說上話。
秦槐氣呼呼背起藥箱離開,秦天寶神色複雜看了冷無憂一眼,也跟著離開。
冷無憂在人走後,拉過清歡抱在懷中,倚在她肩上,頗有些懶散:“清清,我們明日便啟程去皇城吧。”
清歡瞪大眼,怎麼那麼突然,她一點準備都還沒有。
“我和包子這兩日一直在準備上路的事宜,你莫要擔心。”冷無憂摸了摸她的臉,將頭埋進她脖頸之間,輕輕咳了兩聲。
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滴落在她頸窩,有些發燙。
“血,你咳血。”清歡其實也真不想冷無憂死那麼快,他若是現在就死了,憑她自己想再攪亂天佑朝堂隻怕是不容易。
“嗬。”冷無憂輕笑一聲,語氣中多嘲諷,已經想明白很多事情的他很清楚,她怎麼會管自己死活呢?不過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冷無憂抬起頭,眼眸猶如深淵,臉色有些扭曲的看向清歡,他嘴角染著一抹紅,像個吃人的精怪。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撐於腦後,他忽然湊近,要將唇角的血抹上她的唇。
清歡頭使勁一偏,避過了他的吻,叫他隻將血染了她的臉。
“你為什麼要躲?”冷無憂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笑了:“你不是我的冷清清麼?不是肯為我做任何事麼?”
清歡垂著頭不搭話,眼中有大顆大顆淚珠滾落。
冷無憂平複了下心緒,又覺著心頭泛酸,不願看她哭,將人抱在懷裡輕哄:“對不住,是我不好嚇到你了,給你賠罪。”
清歡小心的抬起頭打量冷無憂,他語氣著急,眼裡的擔憂和緊張也不似作假,這才稍稍放下心裡那一抹怪異的擔憂。
剛才他親過來的那一刻,清歡有一種被他看穿一切的不安與狼狽。“清清,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伏在她的肩頭,語氣很是複雜陰鬱。
傷害她,不舍得。放她走,更不舍得。那麼……就讓她陪著他好了。
讓她永遠陪著他。
冷無憂藏在她肩後的臉,露出個叫人心驚的笑意來。
他說要幫助她禍害七皇子是沒錯,但天下間,請人幫忙,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其實冷無憂本來是想放過她的,隻要她方才不躲,他就放過她。
冷無憂言出必行,第二日清早,清歡還沒睡醒,人就被塞進馬車。
等楚清淮和春筍他們商議出來個大致的章程再去王府彆院時,那裡早已人去樓空。“冷無憂應當是要去皇城的。”楚清淮冷靜得很,“彩花和福寶先去,找機會照應阿歡,我們再等等。”
楚清淮也從冷無憂變壞的身子和這般急匆匆的動作中察覺出一些不同來。
隻怕是自己的出現,叫那個男人有了懷疑。
如果他再出現在皇城,下一次不知道他會把人藏到哪裡去。
楚清淮聰明,可他也沒想到,冷無憂壓根沒帶清歡去皇城,他帶著她在半道上拐了個彎兒,直奔皇城邊上的傾城而去,天佑國太子行事荒誕,放浪形骸,被圈禁在傾城的避暑山莊。
冷無憂既然下了決心要站在七皇子對麵,總要先去看看這個太子是何人物。
叫人遞了信,很快兩方的人就在一處冷無憂的外置院子中碰頭。
“太子殿下倒是膽大,還當真敢來。”冷無憂笑嗬嗬看向那個逆著光而來,一副妖嬈多情浪蕩子模樣的太子,冷禦。
冷禦拱了拱手,哈哈大笑:“堂弟邀約,豈能不來。”
說完,眸光在冷無憂身後的清歡身上一掃而過。
冷無憂也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給人介紹:“這是我的清清。”
說著,也不避諱,將人拉到自己麵前,使人行禮。
清歡乖巧柔順站在他身旁,垂著的眸越發深沉,冷無憂近來的所作所為叫她越發的看不明白。雖然一切都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冷無憂直接朝太子遞了橄欖枝,可是她怎麼想怎麼覺著怪異。
她本就心思深,凡事喜歡多想幾分,越想越覺得冷無憂這個人很可怕。她在他身邊三年,依舊沒能看懂過他。這可叫她非常不滿,她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如今這種什麼事都由不得她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