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她哭的心煩,在看到裴書璟沒事之後,總算有心思考慮今晚的事情。
太巧了!
怎麼顧青雪早不摔破頭,晚不摔破頭,偏偏這個時候摔了?
而且還將王爺也引了過來,恰好就撞到了這樁事。
再者,這個女子……
陳氏愈發冷靜,趁著齊老王爺還未曾降下責罰,搶先開口:“王爺,我覺得今日之事非同尋常,說不準這裡頭另有隱情。”
好歹是二房的媳婦,齊老王爺不想在眾人麵前令她失了顏麵,冷聲道:“你覺得還有何隱情?”
陳氏自是為裴書璟說話:“王爺看著書璟長大,自然知曉他的性子,雖然平日裡混了些,但不至於這般沒分寸,深夜跑到青雪院子裡。”
陳氏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更甚至,齊老王爺的麵色也有了些微轉變。
她欲要再接再厲,誰知一直未曾說話的裴慕玨冷不丁插了一嘴:“二夫人的意思難不成是說顧小姐勾引璟弟?”
“這還真是有意思,若是勾引,顧小姐應當去璟弟的院子才是,怎麼會是璟弟跑來顧小姐這裡呢。”
惹得顧青雪都愣了一下,忍不住瞄裴慕玨一眼。
陳氏頓覺不好,果然,齊老王爺剛剛好轉的麵色再度沉下來。
她對裴慕玨恨的咬牙切齒,果然,他們二房和裴慕玨就是死敵!
裴慕玨說完這話,便不再開口。
陳氏很快調整好思緒,想到仍在屋子裡衣衫不整已被嚇暈過去的林悠:“先不說旁的,青雪,你告訴我,為何你的房中會是這個姑娘,今日一事,莫非是你算計書璟!”
顧青雪長睫顫動幾下,掩去眸中的冷意,再抬眼時,已是滿目悲戚:“老王爺,二夫人,我沒有算計書璟,我深知自己承了齊王府的恩,又怎麼敢算計王府的人呢?”
她越是這麼說,陳氏反倒越是覺得有鬼:“那你說,這姑娘是誰!”
“她喚林悠,是內閣中書林大人的千金,也曾是我的手帕交。”顧青雪神情低落。
“今日我二人相約遊船,途中遭遇意外,她不小心落水,當時情況危急,便就近將她安頓在我的院子,方才也是因她用完晚膳便覺頭暈,所以才讓她先在我房中歇息著,誰知……誰知……”
“我竟不知書璟大半夜會來……”
說著,淚珠又是斷了線的落下。
於顧青雪而言,怎麼聽都是無妄之災。
陳氏的眸光一沉,反倒更覺得這其中有蹊蹺,說不準就是這女子為了攀附齊王府,故而與顧青雪一同狼狽為奸。
隻是這番話字字都對裴書璟不利,陳氏意圖讓裴書璟自己站出來指認顧青雪:“書璟,你說,你是不是被算計的!”
她凝著裴書璟,等待一個答案。
裴書璟卻至今想不通:“怎麼會?明明應該是顧青雪,怎麼會是彆的女人?”
陳氏離得最近,自然聽得最清楚,當即兩眼一黑。
竟然,竟然真的是自己這蠢兒子乾的好事!
那她剛剛那一番狡辯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原來還真是璟弟心懷不軌。”裴慕玨趁機拱火:“祖父,璟弟此舉,實在辱沒了我們齊王府的門風,當罰。”
陳氏腦子轉的快,下意識反駁:“王爺,書璟也是太喜歡青雪,所以才一時糊塗。”
“若因為他的一時糊塗,就要我失了名節,我寧願不要這份喜歡。”顧青雪推開青鳶,撲通一聲跌到齊老王爺麵前。
她哭訴:“王爺,青雪未曾想到,在書璟的眼裡,我竟然是一個能隨意輕賤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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