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情真意切，齊老王爺哪裡還顧得上和裴慕玨生氣，隻想勸慰顧青雪。
顧青雪搖頭，哽咽道：“如今想想，我已經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今日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我也不該繼續留在王府，隻求您給我一日收拾行囊的機會，明日天黑之前，我便會離開。”
她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淌血，但臉上的血跡卻在此刻顯得她的臉色尤其的蒼白。
大概是疼痛所致，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單薄，仿佛一陣風吹過就會搖搖欲墜，看的人心裡憐惜不已。
齊老王爺板著臉，開口卻溫和的很：“你這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可不能走，你若是走了，本王如何與你父母交代？”
顧青雪倔強搖頭：“青雪明白王爺好意，待離開王府，我自會和父母解釋清楚。”
“哎呀，你這孩子。”齊老王爺是真不想讓顧青雪離開。
倒不是非想著讓顧青雪照顧裴慕玨，隻是覺得這姑娘做事有分寸，可惜裴書璟是個沒福氣的，裴慕玨又是這幅死樣子！
想到裴慕玨，齊老王爺便頭疼，眼神如刀看過去，驚了一下：“慕玨，你這是怎麼了？”
裴慕玨眉頭緊皺，捂著心口，不知是不是有所影響，連帶著腦袋都疼。
齊老王爺已顧不上責備，麵色嚴肅：“來人，府醫呢！府醫怎麼還沒到，快些去喊！”
“祖父，不必。”裴慕玨按住齊老王爺的手，眼睛始終盯著顧青雪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我沒事。”
齊老王爺不信：“真沒事？”
“真沒事。”
“可是這都多少次了！”他仍記得壽宴那日，裴慕玨也發作了一次。
是啊，都多少次了。
裴慕玨眼眸深沉，但仍舊搖頭：“很快便好了。”
說來奇怪，他近日讓府醫給他看了幾次，都看不出來毛病。
要不是府醫存心隱瞞，那就是和眼前人有關係！
仔細回想，似乎每次心口疼的時候，顧青雪都在場，難道，他這毛病和顧青雪有關係？
他的視線流連在顧青雪的臉上，不受控製的凝著下巴上欲落不落的淚珠，莫名心煩：“我同意了。”
齊老王爺正還打算退讓一步，不再逼迫裴慕玨，猝不及防聽到這話，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顧青雪亦是如此，被裴慕玨盯著本就心中忐忑，在他開口的那一刻，還以為他要讓她直接滾蛋，沒想到……
“婚事，我同意了。”裴慕玨臉色沒有多大變化，仍舊麵無表情，但眼底卻醞釀著風浪，似是要將顧青雪掀翻。
顧青雪霎時間起了雞皮疙瘩，如同被野獸盯上一般，毛骨悚然，但事已至此，她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艱難的擠出一抹笑，顧青雪迎上裴慕玨的視線。
裴慕玨眼神更暗。
齊老王爺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先前的煩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喜意。
“好孩子，本王同你保證，慕玨品性良好，定不會做出那等荒唐事。”齊老王爺儘撿好聽的話往裴慕玨身上堆，還不忘安撫顧青雪的情緒。
“自然，如果慕玨欺負你，你來找本王，本王定會好好教訓他。”
顧青雪沒將這話當真，垂眸道：“我知曉，多謝王爺。”
齊老王爺可算了卻心中一樁大事，此時才注意到顧青雪的傷口仍舊未處理。
這府醫竟然這麼久了還沒到。
當即沉了臉：“府醫是乾什麼吃的？這麼久了還沒過來，莫不是等本王親自去請他？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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