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裴慕玨這麼一說,顧青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下意識撫上傷口附近。
裴慕玨瞧著這一幕,愈發平淡:“祖父先前所言,顧小姐不必在意,本世子這裡無需你照料。”
那怎麼能行?
“世子,這是我該做的。”
裴慕玨皺眉,“本世子喜清淨。”
顧青雪怔住,意識到她方才做的太過,恐怕是被裴慕玨察覺到了不妥。
縱然再是不樂意就這般離去,也沒有法子,她神情懨懨:“那我便不打攪世子看書。”
說罷,悶悶不樂的離開。
眼瞧著顧青雪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裴慕玨握著書卷的手指微微鬆懈,繃緊的唇角也放鬆許多。
方才,心口處竟又有了細密的疼痛。
他垂頭看著胸口,不由得想到了昨夜所懷疑的事。
莫非,還真和顧青雪有關?
可是到底為何?
他難得思緒紛亂,想了半天,始終沒有捋通其中關鍵,便喚人過來,吩咐道:“你去好好調查顧青雪,便從……”
裴慕玨想了想:“從她進入王府的時候查。”
先前未曾見過顧青雪,從未有過心悸的毛病。
不過……
他頓了頓,又道:“罷了,還是將她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一遍,注意著細節,不可遺漏,查到之後立刻回來稟報。”
等人領命離去,裴慕玨再垂眸看向自己的腿。
清風拂過,衣擺晃了晃,又好似並不是清風所致。
與東苑相比,二房便顯得烏煙瘴氣許多。
陳氏帶頭急匆匆的往裴書璟的院子走,麵容憔悴,臉色難看至極。
在她身後,一小廝亦步亦趨的跟著,嘴裡念叨不停:“夫人,公子今日還是不吃,執意要去求見王爺。”
陳氏臉更黑。
求見王爺做什麼?當然是要挽回與顧青雪的婚事。
提起這事,陳氏心頭的火氣便越燃越旺,本就沒有宣泄出來,此時聽見裴書璟在院子裡大吵大鬨,更是添了一把火。
她一把推開院門,難得對裴書璟發脾氣:“你這是做什麼?誰允許你私自行事,現在將事情搞砸了,你滿意了?”
裴書璟嚇了一跳,連忙狡辯:“母親,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下人們辦事太差,我明明是讓那個丫鬟給顧青雪下藥,誰知道被那個……那個……”
他卡殼了,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女子是誰。
陳氏氣得咬牙:“你還有臉說!你從哪兒學來的那些醃臢手段!學也不知道學的好點,現在著了道,非但沒有如願,反而把婚事給毀了!”
提到這事,裴書璟便頹廢低頭,煩躁不已,“母親,我……”
“你你你,你什麼你!”陳氏差些就說出廢物二字,好在理智尚存。
她大步掠過裴書璟,坐下平複心緒。
被風這麼一吹,怒氣才散了些許,抬眼看著垂頭喪氣的裴書璟,早已沒了那麼多的火氣。
她歎息一聲:“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你也彆想著再去找王爺了。”
裴書璟不樂意:“可這樁婚事是齊王府和顧家定的,若是讓顧家父母與祖父說……”
他想的倒是好,陳氏卻毫不留情的打碎他的幻想:“誰人都知顧青雪在齊王府,若是王府的人去探望顧家父母,此舉極有可能被參為齊王府與顧家勾結,你也想進大牢裡待著?”
裴書璟麵色一變。
陳氏沒好氣道:“況且,顧青雪自己都同意了,你再去說有什麼用?”
“那我們怎麼辦?”裴書璟內心掙紮。
陳氏長舒一口氣:“還能怎麼辦?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裴書璟眉梢一抖,“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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