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宮人們退下,又有身子纖細的舞娘簇擁著來到中央,翩翩起舞。
推杯換盞下,乾序仰頭飲下一杯酒,笑道:“此行前來天齊國,著實讓臣大開眼界。”
皇帝視線微移,與他交談:“使者指的是何處?”
“皇帝陛下的皇家狩獵場,比起楚國的大了許多,再有……”乾序的眼神飄忽,遙遙望向對麵某一處。
皇帝聽聞大悅,又問:“再有什麼?”
乾序凝視著楚輕:“再有,天齊國的女子實在美麗動人,一見傾心。”
“哦?”皇帝來了興致,“如此說來,使者是遇上了合心意的女子?”
乾序大大方方的點頭:“正是。”
“是哪家的姑娘?”若是良緣,皇帝倒是不介意給乾序指婚。
乾序舉起酒杯,朝著顧青雪的方向抬了一抬。
眾人一片嘩然,視線紛紛落在了顧青雪的身上。
饒是皇帝在上頭坐鎮,他們仍舊忍不住小聲議論:“怎麼會是顧氏女?”
“短短時間,竟然連異國使臣都勾搭上了,莫非顧家那事……”
一時間,眾人眼神交彙,所想的無甚不同。
隻因乾序一個動作,顧青雪便淪為了眾矢之的。
她麵色白了一瞬,想說什麼,恰恰遇上皇帝瞥過來的那一眼,幾乎是瞬間,她便覺得渾身冰涼。
“顧氏女。”皇帝淡聲道,“楚國使者瞧著極其看中你,你如何想?”
自古帝王最是多疑,當今聖上也不例外,尤其顧家被下了牢獄,這種境況下,很難不懷疑顧青雪是否彆有用心,聯合外國使臣。
顧青雪自然能夠想到這一點,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有些慌。
她尚未直麵過皇帝,對皇帝自然而然心生畏懼,更彆提承受皇帝的威壓。
頂著皇帝極具壓迫感的視線,顧青雪站出來。
同時,裴書璟也拄著拐杖起來,站在顧青雪的身側。
這讓顧青雪愣了一下,心中劃過一道暖流,莫名的,方才那些畏懼與緊張退去不少。
她從容的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陛下,民女與乾序大人並不熟悉,也從不知曉乾序大人對民女看重。”
皇帝的臉色並未好轉。
乾序好似看不通透如今局麵,如添一把火,道:“皇帝陛下,臣對顧小姐仰慕許久,請皇帝陛下下令,允許臣娶顧小姐為妻。”
顧青雪瞳孔一縮,連忙道:“乾序大人慎言!民女早已定親。”
乾序渾然不在意:“不過是定親,又非是成親,相信皇帝陛下定然會滿足臣的小小心願。”
顧青雪被這人的無恥氣到。
乾序越是這般說,便越是讓顧青雪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言語蒼白。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麵上看不出來喜怒,心底的疑慮卻愈發重了。
饒是他,一時間也看不出來乾序和顧青雪究竟是什麼關係,眼前這一場戲,究竟是不是演的?
大抵是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同以往,眾人皆是閉上了嘴,連小聲的議論都不敢吐出一句,以至於此處安靜的一根繡花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顧青雪暗自咬牙,跪地表忠誠:“陛下,民女可以對天發誓,在今日之前,民女並不認識乾序大人,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毒誓一出,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乾序亦是詫異了一下,他到底了解過天齊國。
雖然楚國對發誓沒有所謂,但天齊國對發誓極為信服,一般情況下鮮少有人會發誓,更彆說這般嚴重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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