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序麵色微涼，他自己可以抹黑自己的名聲，但是不代表旁人也可以。
裴書璟背上泛起一陣涼意，頓時明白說錯話了，有心補救，但多說多錯。
蠢貨！
乾序厭煩的睨他一眼，接過話音：“裴世子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天齊國的建築與我們楚國大有不同，心生好奇，恰恰裴公子乃是齊王府二公子，便讓他陪著我在王府內逛逛，以滿足我的好奇之心，如今一想，的確是造成了困擾，是我的不是。”
裴慕玨自然不信，扯動嘴角：“那使者逛著如何？”
乾序假笑：“自是心曠神怡。”
“那就好。”齊老王爺笑道，“好在今日本王來得及時，否則使者真被本王這不成器的孫子帶著闖了後院，怕是這顏麵要從天齊國丟回楚國了。”
裴慕玨看一眼齊老王爺，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祖父這張嘴，還是同年輕時一樣啊。
齊老王爺指桑罵槐，責罵裴書璟不懂禮數的同時，影射到乾序的身上，偏偏兩人還隻能強撐著笑應對。
直到兩人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神情時，齊老王爺才止住話音：“書璟把握不住分寸，若是使者仍想參觀齊王府，不如讓慕玨陪同，使者意下如何？”
乾序看向裴慕玨。
不知道是不是祖孫二人商量好的，今日裴慕玨隻拿了個拐杖。
乾序便是臉皮再厚，也不能讓一個瘸子陪他漫步。
這分明是逐客令啊！
乾序不甘心，眼珠一轉，周旋：“兩位有所不知，我不日便要返回楚國，前些時日有幸與顧小姐相識，今日恰巧到了這裡，該與顧小姐道彆。”
裴慕玨眸光冷沉：“這裡的聲音如此之大，顧小姐不見得聽不見，她不出來，自是覺得不妥，再者你們說到底並沒多少交情，更沒必要見了。”
齊老王爺詫異看過去，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他這個孫兒，莫不是開竅了？
倒也是一樁好事啊！
齊老王爺心中暗自點頭。
乾序見狀，便知道他這是連顧青雪的一麵都見不上了，不免有些可惜。
奈何人生地不熟，又是在彆人府中，即便再不情願，也隻能收起心思，和齊老王爺告辭。
裴書璟自然得陪同著。
待兩人離開，望月樓的院門才打開。
顧青雪從裡頭出來，先看了裴慕玨一眼，又同齊老王爺行一禮：“多謝王爺。”
齊老王爺歎息著搖頭：“本王這些時日未曾關注外頭的事，倒是不知道竟然成了這麼個情況，你該早些遣人告知本王才是。”
“不過一個楚國的使臣，還敢在齊王府放肆，當真膽大妄為！”齊老王爺心中有氣。
裴慕玨安慰：“祖父，以您的身份，先前幾次也不好出麵，就算出麵，也無法將他製住，今日正是好時機。”
顧青雪也隨著點頭：“世子所言有理。”
兩人一唱一和，齊老王爺心裡的氣莫名散了，反倒打量著兩人，眼裡漸漸生出了笑意。
他大笑兩聲：“既然事情了卻，那本王便回去，青雪，慕玨便交給你，將他送回東苑。”
顧青雪既然選擇出來，便是有這個打算：“王爺放心。”
裴慕玨眼神不著痕跡在顧青雪臉上劃過，積壓在心上多日的煩悶散去。
顧及著裴慕玨的腿，顧青雪放慢腳步，兩人並肩往東苑去。
齊老王爺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
早知這兩個孩子如此般配，當初就不該讓那個不成器的耽誤了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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