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竹鳶不解的目光,顧青雪從後腰衣帶處摸出一個香包來。
竹鳶更迷茫:“這是什麼?怎麼會出現在姑娘身上?”
今日分明是她伺候著顧青雪穿衣,腰帶裡究竟有沒有香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顧青雪意味深長道:“這可是嬤嬤親自塞到我身上的。”
正是上馬車的時候,竹鳶恰恰手裡提著東西,嬤嬤便自覺的上前攙扶她,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將香包塞到了她的腰帶裡。
想來嬤嬤以為她沒有察覺到,因為手法的確很不明顯,可惜她一直心存警惕,故而在香包出現在身上的那一刻,她便感覺到了。
竹鳶恍然,嗅著香包:“姑娘,這香包聞著好似很普通。”
“尋常人聞不出來,但是……”顧青雪翻來覆去把玩了好一會兒,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是將香包繼續塞進腰帶。
竹鳶微怔:“姑娘,既然這香包是二夫人塞的,應當現在扔了,您怎麼還又放起來了?”
“若是不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二夫人?”現在扔了香包,的確可以避免麻煩。
但是陳氏除了計劃失敗之外,可得不到任何懲罰。
她現在帶著這香包,就是要讓陳氏被自己的計劃反噬,等到那個時候,才是她最樂於看見的局麵。
“你且看著,她執意要算計我,我必會讓她大出血。”
馬車搖搖晃晃,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到達了莊子。
此時,莊子外麵已經停下不少的馬車。
顧青雪在竹鳶的伺候之下下了馬車,打量著馬車上的標誌,皆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
雖然大多數人家都看不上陳氏,畢竟是二房的夫人,但好歹帶了個齊王府的名號,看在齊王府的麵子上,也不會讓陳氏難堪。
不過,那些與自己有過節的,比如花曼春一行人倒是沒有來。
顧青雪鬆懈幾分,沒有這幾個搗亂,今日還算能順利一些。
“陳伯母,我來扶您,您小心腳下。”
前方,林悠的聲音吸引了顧青雪的注意力。
唇角微勾,顧青雪想,林悠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便是知曉陳氏不喜她,她都能放得下身段。
隻是,在旁人看來,她這副模樣就有些上不得台麵。
也有在他們前後到達莊子的,此時尚未進入莊子,瞧著這一幕,不免生出鄙夷。
“那姑娘是林家的吧?就算不日便要嫁給裴二公子,也不至於姿態那般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丫鬟。”
“說起來,先前裴二公子的親事在顧家顧青雪的身上,雖說顧家如今沒落,但顧家女好歹是悉心教導長大,怎的也比林家的好,那裴二公子怎的這般沒有眼光?”
“就是可惜了顧家女……”
幾位夫人竊竊私語,順著風聲鑽入了幾人的耳中。
陳氏本就被林悠纏的煩躁,臉色不佳,如今聽著這話,對林悠更是看不上。
她不動聲色的抽回被林悠挽著的胳膊:“我要去見見那幾位夫人,今日與你同年歲的姑娘們也有不少,你便去尋她們吧。”
林悠卻不願意。
她哪裡不知道那些人暗地裡都在嘲諷她?
她一點都不想熱臉貼她們的冷屁股,與其貼上去受氣,倒不如陪著陳氏。
她要讓剛剛那幾個夫人知道,她一點都不遜色於顧青雪。
“陳伯母,我怎能讓您一個人?”林悠笑著湊上去,“我陪您一起吧。”
陳氏額角突突直跳,有些後悔讓嬤嬤去安排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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