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剛跑進來,便看見竹鳶已經從屋子裡出來,正背身帶上房門。
她愣了一下,心中有些遲疑,這未免也太順利了。
“這位妹妹。”竹鳶已經看見了她,見她愣著,更是確信這個屋子裡頭有問題,麵上不顯,走向那個丫鬟,“可是將藥膏取來了?”
丫鬟支支吾吾道:“尚未。”
“那你不快些取藥膏,來這裡作甚?”竹鳶沉了臉。
丫鬟急忙解釋:“姐姐有所不知,先前莊子上未曾出現過這種情況,雖常備著消腫的藥膏,卻不好尋找,我知道姐姐關心顧小姐的傷勢,故而想鬥膽求姐姐,可否陪我一同去找一找,兩個人總歸快一些。”
竹鳶不情願。
丫鬟又道:“姐姐,這也是為了顧小姐著想,您也想顧小姐快些用上藥膏吧?”
“這莊子上除你之外就沒有旁的下人了?”
“她們都在前頭幫忙呢。”丫鬟看出竹鳶動搖,急切的拉著她往外走,“姐姐,我們快些走吧。”
心裡卻是想著,二公子應該是已經從後頭窗子爬進屋中了。
若是再讓竹鳶守在這兒,豈不是亂了計劃?
屋子內,裴書璟趴在門上聽著外頭的動靜,直到聽不見兩人的聲音,他才轉身進入內室。
床榻之上,林悠已經被打暈。
裴書璟居高臨下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子,一把扯開臉上擋著的麵紗。
“嗐!”
腫起來的臉完全看不出從前的容貌,裴書璟被嚇了一跳,掰開嘴巴喂了一包藥,反手將剛扯下的麵紗按了回去。
“該死,這讓我怎麼下手?”裴書璟臉色難看,不免責怪陳氏,“母親也是,想個什麼法子不好,非得把人搞成這樣,真是惡心。”
他忍著反胃的感覺,滿臉不耐的扯開林悠的衣服。
至於麵紗,始終牢牢的掛在臉上。
他怕他看一眼那張臉就硬不起來了。
顧青雪靠在牆邊,側耳傾聽隔壁院子的動靜。
前期倒是還聽不到什麼,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動靜忽然大了起來,即便門窗都關著,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仍是傳了過來。
她輕笑出聲。
如此,就隻差陳氏出場了。
說曹操,曹操到。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顧青雪便聽見有女子交談的聲音由遠及近。
陳氏與夫人們結伴,眉頭微蹙,眉眼間滿是關切與擔憂:“不知道青雪和林小姐怎麼樣了,她們若是……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到底心善的人不少,紛紛安慰:“夫人不必憂神,兩位小姐瞧著雖嚴重,但好在隻是蜜蜂,隻不過可能得疼一陣兒。”
“唉,早知如此,我便不該召開這賞花宴,倒是讓她們二人受了無妄之災。”
她這麼說了,其餘的夫人小姐們也無話可說。
一行人朝著後院去,看看顧青雪和林悠到底如何了。
快進院子的時候,恰好遇上從另一邊跑來的竹鳶與那丫鬟。
丫鬟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連忙上前行禮。
陳氏壓住險些上揚的嘴角:“你們這是去做什麼?”
丫鬟便將和竹鳶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一遍:“多虧了竹鳶姐姐,奴婢才尋到了兩瓶藥膏,正打算給兩位小姐送進去。”
“那正是巧了,我們也進去瞧瞧。”陳氏說著,便帶著眾人往裡頭走。
竹鳶打聲招呼:“二夫人,奴婢往隔壁院子送一瓶藥膏。”
她說的不明確,陳氏心裡念著待會兒會看到的情形,沒心思多想:“去吧去吧。”
竹鳶勾了勾嘴角,轉身往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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