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拍桌,咬牙切齒:“都是顧青雪那個賤人!都是她!”
候在一旁的丫鬟眼角一抽,腦袋垂得更低。
林悠好似找到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瘋魔般的小聲呢喃:“裴書璟,你肯定是對那個顧青雪念念不忘,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顧不得!”
“不對,肯定是顧青雪的錯。”
她自己罵的不儘興,偏扯上丫鬟,意圖達成一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顧青雪那個賤人,明知道書璟已經與我成婚,卻不知廉恥的勾引書璟,以至於書璟連孩子都不顧,賤人!賤人!”
丫鬟不敢應聲,隻靜靜地聽著。
在林悠看不到的地方,丫鬟撇嘴,心中暗道:整個王府誰人不知道二公子原先與顧小姐有婚事,若不是她勾引二公子,如今這二少夫人的位子該是顧小姐的才對,她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顛倒黑白,分明不知廉恥的賤人應該是她才對。
這話,丫鬟隻敢在心裡麵說說,林悠罵了多久,丫鬟便腹誹了多久。
足足一炷香,林悠罵的累了,消氣之後亦是覺得沒意思。
她自己在這兒罵,氣的隻能是她自己,該想個辦法讓顧青雪痛苦才能解了她的憤怒。
這個念頭在心裡醞釀了一個晚上,翻來覆去沒能睡著,在天亮的時候,總算想出了一個計劃。
她不顧自己憔悴的麵容,興衝衝招來丫鬟:“我要設宴!”
手一揮,吩咐道:“你立刻去邀請京中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們,三日之後來府上參加宴會。”
總覺得不大妥當,補充一句:“以齊王府的名義發請帖。”
丫鬟默了默,小心詢問:“二少夫人,宴會的主題該設為什麼?”
林悠自得的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勾唇:“慶賀我懷孕。”
丫鬟聞言,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到底沒有給自己找事,按著她的吩咐辦事。
前腳,丫鬟剛走,後腳,陳氏便帶著烏泱泱一群人過來,將本就不大的屋子擠了個滿當。
林悠悠然的神情僵在臉上,見著陳氏便覺得害怕。
她拘謹的站起身,抖著聲音喚道:“母親。”
陳氏見著她這小家子氣便一陣氣悶,冷淡的應一聲,朝著身後一男子道:“大夫,為我這兒媳把脈。”
若非得知了林悠有喜,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來這裡。
自然,她也聽說了裴書璟對這個孩子並不在意,但陳氏在意,好歹是齊王府小輩的頭一個,亦是二房的第一個孩子,於情於理都該重視起來。
故而,就算再不喜歡林悠,她也不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
林悠畏畏縮縮的由著大夫把脈,不知為何,心臟跳動的極快,背上冒出了冷汗。
被這麼多人圍著,又是在陳氏的眼皮子底下,特彆是這個大夫久久都給不出個答案,林悠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莫不是昨日為她把脈的那個大夫功力不夠,診斷錯了?
若真是那樣,陳氏還不得指著她的鼻子罵?
越是這樣想著,林悠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陳氏無暇顧及林悠,注意力都在大夫的身上。
見大夫收手,她迫不及待詢問:“大夫,如何了?”
大夫笑嗬嗬的點頭:“恭喜夫人,少夫人這是有喜了!”
林悠緊繃的身子瞬間鬆懈。
陳氏眉開眼笑:“太好了。”
“嬤嬤。”她揚聲道,“你親自將大夫送出去。”
“是。”
待嬤嬤領著大夫離開,陳氏便看向林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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