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雪不覺得被騙：“林生所言應該不假，而且此事大概率與齊王府有關，今日我們出行的馬車上並未掛上齊王府的標誌，他又不知我們是齊王府的人，便沒有必要用齊王府來吸引我們的注意。”
“既然撞上了這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齊王府的名聲被抹黑，所以林生必須要在京城待著。”
話是這樣說，心裡卻另有想法。
不出意外的話，這事應當是裴書璟乾的。
以她對裴書璟的了解，他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所以他的背後肯定還有人，至於是什麼人，不用想都知道是三皇子。
三皇子既然敢在科舉上麵做文章，便是親自往她手中送了把柄，屆時林生會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竹鳶，回去之後，立刻按著這張畫像去找人，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
事關齊王府，竹鳶也不敢耽擱，從妙雲寺回去，竹鳶立刻著手調查此事。
顧青雪坐不住，思來想去，決定同裴慕玨說一聲。
東苑，書房。
顧青雪過去的時候，裴慕玨的麵前站著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應是正準備與裴慕玨彙報什麼。
她止住腳步，不確定是否要進去。
千升笑著做出一副請的姿勢：“顧小姐，請進吧，這是世子的吩咐。”
顧青雪一時間想了很多。
“青雪。”裡頭傳出裴慕玨低沉的聲音，“怎麼不進來？”
他還真讓她在這種時候進去。
千升仍舊笑著。
顧青雪猶豫了一下，提步進去。
書房的門關上，將裡外隔絕開。
“過來坐。”裴慕玨招手，示意顧青雪坐在他對麵。
顧青雪抿唇，看一眼黑衣人：“世子，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你過來坐就是。”
裴慕玨都三番兩次這般說，顧青雪再遲疑便是駁他的麵子。
經過黑衣人時，她餘光瞄到那男子麵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似乎是沒想到裴慕玨會允許她留下。
她自己也沒想到，這人顯然是裴慕玨的親信，在彙報事情的時候還讓她在場，這是信任她的表現。
見她坐下，裴慕玨對下屬微抬下巴：“你繼續說。”
下屬回神，恭敬稟報：“近些時日，城中的乞丐愈發增多，而且隱隱有增長的趨勢。”
“屬下察覺不對勁，循著線索查去，發現這些人幾乎都是從南方一路北上，最終來到了京城。”
“其中有不少人並非乞丐，而是流民。”
“但數量尚且可控，南方亦沒有傳出異樣，大概率是巧合所致。”
顧青雪默默的聽著，若有所思。
裴慕玨思忖片刻，吩咐：“這段時日多注意著些，一旦有異樣，立刻回稟。”
“是。”下屬行一禮，便打算退下。
顧青雪將之攔住：“稍等。”
下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無聲征求著裴慕玨的意見。
裴慕玨不見絲毫怒意，反是和煦詢問：“青雪對此事可有見解？”
“不是這件事。”顧青雪搖頭，將林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我已經派竹鳶去查，但是她在這一方麵可能沒有那麼擅長，我擔心她查不清楚，而你手底下的人多，想讓你的人去查一查這事。”
“科舉！”裴慕玨麵色陡然一沉。
他知曉茲事體大，自是點頭，當即吩咐下屬：“讓彆的人關注城中之事，你這兩日協助竹鳶，儘快查清林生科舉的事。”
“是。”
有了人配合，調查的時間大幅縮短，不過兩日，便將一切都查了個清楚。
“林生所言非虛，他的名額的確被人頂替，而明麵上操作這件事情的人正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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