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兒對那個孩子極其看重。”裴書璟覺得不妥。
林悠神情一滯,很快搖頭道:“夫君不懂女子的想法,既然嫁給了夫君,那便一切都以夫君為重,既然有了法子能為夫君解憂,想必月姨娘不會不同意。”
見裴書璟有所動容,林悠再接再厲:“說到底都怪我,若不是我不爭氣,月姨娘何須麵臨如此困境?可惜事到如今,我便是再自責,孩子也回不來,隻能給夫君想到這麼一個好辦法,單看月姨娘願不願意為了夫君付出。”
“若是換做我,定然願意的。”
她說的情深意切,裴書璟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
“知道了,待她坐穩了胎,我便同她提一提這事兒。”
林悠眉眼彎起,笑著目送裴書璟。
……
“什麼?”
伴隨著一陣茶杯破碎的聲音,月姨娘猛地站起身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悠院子裡來的丫鬟:“你說公子要將我的孩子記在少夫人的名下?”
這丫鬟早已經被月姨娘收買,探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過來告知她。
見丫鬟點頭,月姨娘頭暈目眩,一陣心慌。
怎麼可以?
公子竟然如此狠心?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身子氣的顫抖不止。
她如今失去了裴書璟的喜愛,好不容易讓林悠的孩子沒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被林悠搶走,她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日後還怎麼翻身?
她不允許!
深呼吸幾次,她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那般顫抖,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
屋子裡的下人聽命,垂頭退出去。
密閉的屋子內,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月姨娘的心卻難以平靜。
緊緊捏著手邊的茶杯,她不能坐以待斃!
心不在焉的捱到了月上梢頭之際,她早早的將下人們趕出去,借著困頓的借口,熄了屋裡頭的燭火,卻是偷偷從院子出去,直奔望月樓。
時辰不早,整個侯府暗了大半,望月樓隻剩零星幾盞燭火。
主屋,竹鳶站在床榻邊,彎身整理床鋪,打算伺候顧青雪更衣就寢。
忽的,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傳來。
顧青雪解著衣帶的手頓住:“什麼時辰了?”
竹鳶蹙眉:“已是亥時。”
“你出去瞧瞧,外頭是什麼人?”顧青雪看向外麵。
竹鳶同樣疑惑,挑起燈籠往外麵走。
剛出房門,便瞧見青鳶已經開了院門,而門外的人正是月姨娘。
“月姨娘?您這是?”竹鳶上前,暗自打量著月姨娘。
她顯然是急匆匆的跑來的,如此寒冷的天兒,她並未攏上鬥篷,發絲淩亂,呼吸急喘。
再看她身後,竟一個丫鬟都沒有帶上。
月姨娘咬著下唇,有幾分不自在:“我,我有重要的事尋顧小姐,勞煩帶我進去。”
說著,眼淚差點落下。
事急從權,竹鳶便也來不及通報,領著人往院子裡走:“月姨娘莫急,隨奴婢來。”
月姨娘鬆一口氣,亦步亦趨跟在竹鳶身後。
屋子裡的熱氣撲麵而來,月姨娘的腦袋都活泛了些。
見著顧青雪,她撲通一聲,直接跪下:“顧小姐,妾身不想這個時候來打擾您,但實在沒了法子,請顧小姐幫妾身想個法子,解決如今的困境。”
顧青雪穩坐在桌旁,給竹鳶使了個眼色。
竹鳶立刻將月姨娘攙扶起來。
“月姨娘不必行如此大禮,況且你還懷著孩子,若是因此受了涼,反倒是我的罪過。”顧青雪打量著月姨娘,“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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