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小心些,我說,我這就說。”臨娘涕泗橫流,在這一刻,品嘗到了死亡是什麼滋味。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顫巍巍的舉起一隻手,指向最偏僻的那間屋子,磕磕巴巴道:“那……那間房裡,有……床底下有一個機關,打開之後裡頭……裡頭放著一個盒……盒子,您要的東西都在盒子裡。”
短短一句話,臨娘說了半天才說完。
裴慕玨的手沒有動,給下屬使了個眼色,下屬得了命令,快步進去。
不一會兒,他捧著一個破舊卻被擦得鋥亮的箱子過來,箱子上頭掛著一把小鎖。
“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臨娘迫不及待的說著,小心翼翼又滿目祈求的看著裴慕玨。
“我……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公子,您能放了我吧?”
裴慕玨未看她一眼,將鎖一劍斬開。
箱子中,放著一遝紙張,其中不隻有柳二和臨娘交易的憑據,還有柳二給三皇子遞去的信。
再往下翻,甚至還有印有三皇子印章的書信,信中標明了哪一日抓了多少女子,賣給了醉花樓多少人,又殘害了多少人,封封有回應,內容完全對得上。
“三皇子啊……”裴慕玨勾唇,正愁找不到證據,這證據就送上門來了。
臨娘在醉花樓見多了達官貴人,從裴慕玨的口中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她渾身一抖,當即明白這人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哥兒,說不準身份與三皇子不相上下。
她兩眼一黑,抖個不停的腿徹底撐不住,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顫聲求饒:“公子,公子,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單純的和柳二有交易,根本不知道柳二和……和三皇子有關係,求公子放了我,放了我吧。”
她接連磕了幾個頭,換來裴慕玨意味不明的兩個字:“是嗎?”
“是的,是的。”臨娘連連點頭,急切道,“公子,我隻是一個老鴇,和柳二做交易也隻是因為這個世道沒有多少女子樂意入青樓,我也是為了樓裡的生意,才想著從柳二的手裡買人。”
裴慕玨將證據放回箱子,淡聲反問:“那你如何得知柳二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床底的暗格中?難不成,你和柳二的關係已經好到他願意將命交到你手上了?”
臨娘喉間一噎,心虛的眼神亂飄:“我,我是有一次過來買人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柳二打開了機關。”
她自個兒說著都沒底氣,裴慕玨靜靜的看著她演戲。
“公子明察,我和柳二真的沒有關係,更不敢高攀三皇子。”
“三皇子貴為皇親國戚,我隻是,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青樓老鴇,根本不會有機會認識三皇子。”
“公子,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臨娘說了一大通,說的口乾舌燥,也沒有等來裴慕玨的半個字。
她惴惴不安的抬眼瞄過去,恰恰對上裴慕玨泛著冷意的雙眼,心底湧上濃濃的恐慌,她忍不住胡思亂想個。
難不成她做的那些事都被這人知道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做事隱蔽,絕對不會暴露。
她在心裡不斷的安撫自己,但這一絲僥幸,很快就被打破。
裴慕玨眸底劃過一抹厭煩之色,薄唇微啟:“宋婉臨,醉花樓老鴇娘,客人都喚你臨娘。”
“表麵上是老鴇,實則為三皇子效力,與柳二聯手,連同三皇子達成一條交易鏈。”
“柳二專做綁架女子的事,而你則從他綁架來的女子當中挑選出色的‘貨物’,將人帶回你的醉花樓,經過特殊的調教,聽話的便被送進了達官貴人的府中,以此來為三皇子籠絡朝臣,不聽話的便留在醉花樓做個普普通通的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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