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瞧見柳二的那一刻,憑心而論,確實有被嚇了一跳。
昨夜回到齊王府的時候已經接近亥時,她本想著與裴慕玨一同商議該如何處理柳二等人,但裴慕玨沒有同意,將她趕回了望月樓。
加上擔驚受怕了一日的竹鳶在一旁軟磨硬泡,她隻能回去,一碗安神湯便睡到了天亮。
等她去到東苑的時候,裴慕玨正在沐浴,千升直接將瞎了眼的柳二給她,並且將說辭都準備好了。
他做事是極其細心的,連同那些小嘍囉都一並安排好。
她相信他不會害她,於是帶著人便來了大理寺。
裴慕玨與她細細解釋:“其他人都有弱點,便是威脅起來也不難,隻是柳二這人孑然一身,因此隻能出此下策。”
“難怪這人如此的狠。”顧青雪感慨,“沒有弱點的人,果然強大。”
不過,再強大,照樣也要麵臨死刑。
一陣風拂過,將裴慕玨那邊的車帷掀起一角,顧青雪下意識看過去,反被他眼底的青灰吸引注意。
“顧小姐,世子正在沐浴,不方便見您,屬下現在便將柳二給您帶來。”
她想起清晨千升同她說的話,驚訝道:“你莫不是……一夜未眠?”
裴慕玨本不想點頭,忽的想到什麼,眉宇間浮現幾分慵懶,“你看出來了?”
顧青雪心中蔓延著難以說明的情緒,她張了張嘴,最終道:“這裡距離齊王府還有一段距離,你快些休息一會兒,待到了之後,我再喊你。”
裴慕玨唇角彎了彎,沒說什麼,闔上雙眸。
不一會兒,呼吸綿長。
這麼快便睡著了?
顧青雪偷瞄了他好幾眼,眼神自上而下劃過,最終頓在薄唇之上,漸漸的有些出神。
她在想什麼?
顧青雪腦中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麵,猛然間清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羞紅著臉扭過頭,未曾看到裴慕玨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經綁架一事後,裴慕玨說什麼都不讓顧青雪再出去施粥,便是平日裡出門,都會明裡暗裡派人跟著。
顧青雪知曉自己前段時日被綁讓裴慕玨心生愧疚,便也不再出門。
不過,她也並未閒著,近些時日又夢到了一些事情,便琢磨著要開個鋪子。
這一日,她用完午膳,便繼續糾結著該開什麼鋪子,米鋪還是點心鋪?
久久沒能從這二者之間選好。
“竹鳶,青鳶。”她揚聲喚道。
本是想讓這二人提個意見,卻遲遲沒能等到兩人回應。
她蹙起眉頭,再度喚了一聲,竹鳶才匆匆忙忙小跑進來:“姑娘,奴婢在。”
“這是做什麼?”
竹鳶如實道:“姑娘,方才門房來了,奴婢與他了解情況,一時間未能及時過來,請姑娘恕罪。”
顧青雪怎會因為這麼點小事便責怪她?
“門房來作甚?”
“姑娘,是府外最近幾日總有一群女子在,門房發覺不對勁,便打算將她們驅逐,誰料有一個叫文文的姑娘,說她們是來尋姑娘的,門房一時拿不準主意,便趕來問詢您。”
“文文?”顧青雪翻著書的動作頓住,滿目詫異,“她們怎麼來了?”
“快讓人將她們請進來。”
“是。”竹鳶快步出去吩咐門房。
一陣兒後,竹鳶麵露為難:“姑娘,她們不進來,擔心打擾到您,若是方便的話,她們想請姑娘出去。”
竹鳶咬著下唇,猶疑道:“姑娘,奴婢擔心其中有詐,您最好還是莫要出去。”
畢竟才經曆過綁架的事情,竹鳶現在看什麼都帶著萬分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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