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的第一件事,便是進宮謝恩。
皇帝到底沒有再落三皇子的麵子,卻隻是同他說了幾句話,便借口將人趕出宮。
回府的路上,稱讚顧家的話被三皇子聽進耳中。
被禁足的這段時日,三皇子並非一點沒有長進,如今便是,即使心生怒意,也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發怒。
回到府中,關上門,他將書房亂砸了一通,地麵一片狼藉,他的怒火仍舊未消。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三皇子怒吼著重重拍桌。
這才一個多月,怎麼就有如此多的變故。
下屬們瑟縮著身子,頭都要垂到地上,一個個不敢言語。
三皇子恨得心都在滴血:“還真就讓他顧家翻身了,還生生的讓本皇子失去了花恒這條左膀右臂,該死!顧家真該死!”
裴慕玨也該死!
皇帝……更該死!
此時此刻,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哪裡還記得什麼父子親情?
“來人!”三皇子高喝一聲。
當即便有一個衣著與旁人不大相同的男子站出,正是三皇子府的管家。
他腦袋低垂,恭敬道:“殿下。”
“給刑部遞信,就說……”三皇子剛剛出口,便意識到了刑部最大的官兒花恒已經被革職等候處死,一陣頭疼,隻得轉了個話音,“去給齊豫遞信,讓他給裴慕玨找點事做,真當本皇子被父皇禁足,便奈何不了他裴慕玨?”
管家心知三皇子正在氣頭上,冒著被責罰的風險諫言:“殿下,這會兒正是裴世子得意的時候,說不準還有五皇子相助,而且顧家那邊……奴才覺得現在並不是尋事的好時機。”
三皇子臉色驟然一沉:“你在教本皇子做事?”
“奴才不敢!”管家麵上一慌,連忙跪地,“奴才是為了殿下著想,您剛剛解了禁足,不宜有大動作,否則恐會引得陛下震怒,於您萬沒有好處啊!”
三皇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管家。
此人雖然在三皇子府擔得管家的職位,但已經跟了他多年,當初他還未開府的時候,管家就是他身邊的隨身太監,為他辦了很多事,深得他心,他不懷疑管家對他的忠心。
冷靜下來一想,管家這話倒也有道理,顧家一事與私礦一事暴露,父皇定然對他派係的官員了解清楚,若是他現在讓齊豫去給裴慕玨使絆子,父皇都不必調查,就能算到他的頭上。
三皇子隻得歇了這個心思,但如此一來,心頭的火氣反倒越燃越旺,久久散不去。
他狠狠踹一腳桌子,怒聲發泄:“那本皇子難不成就看著他們得意?本皇子咽不下這口氣!”
管家遵循三皇子的吩咐,從地上爬起來,安撫道:“殿下消消氣,如今這個局勢,於殿下的確是不大好,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殿下可往長遠了看。”
“長遠?”三皇子沉眸看過去。
管家眼底泛著精光。
這種神色,三皇子何其熟悉,隻消一眼,便看出了管家這是心裡頭有了琢磨,當下便來了興致:“你倒是說說,如何長遠?”
管家朝著三皇子湊近了幾分,開口之前,先將屋子內其餘的下屬趕了出去。
待房門被從外頭帶上,管家才與三皇子分析:“殿下,這段時日京城的局勢大變,以花大人為首的十幾個官員被五皇子及裴世子聯手拿下,顧家得以沉冤昭雪,陛下對顧家再度予以重……”任。
“行了。”三皇子不耐煩的打斷他,“你今日是怎麼了?本皇子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趕緊的,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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