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三皇子聽了會高興,卻見三皇子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他是廢物,你又是什麼?他好歹能給本皇子想到法子,你呢?你們呢?更是一群酒囊飯袋!”
那官員的臉色倏地一白,其餘人的神情亦是不好看。
沒人被指著鼻子罵的時候,還能高興得起來。
他們越是沉默,三皇子心頭的躁意越是旺盛。
都是一群飯桶!
三皇子強忍著沒有對他們動怒,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獨自消磨著那股煩躁。
在一片沉默中,齊豫的聲音顯得尤其的突兀:“殿下,臣,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三皇子猛地抬頭看去,其餘的人也齊刷刷的看過去。
若是旁人,三皇子許是會不耐煩,但開口的是齊豫,三皇子認真了幾分:“什麼辦法?”
齊豫與其他人不一樣,這人能用,每每提的意見都是一針見血,同樣的,在折損了那麼多人之後,齊豫已是最有資格得他重用的人。
“如今齊王府與將軍府結親,於殿下尤其不利,且裴書璟的計劃被識破,阻止兩人成親定然是不行的。”齊豫一一分析。
三皇子聽的有些不耐,這齊豫是怎麼了?平日裡可不是這樣。
誰都能看得清的事情,怎的還要浪費時間說出來?
齊豫卻仍舊按著自己的節奏,繼續道:“為今之計,讓他們兩家的婚約如期舉行,然後……便可以將齊王府和將軍府牢牢把控在手裡,隻要有這個把柄在,他們兩家都會聽從殿下的調遣。”
聽著齊豫娓娓道來,三皇子的臉色由陰轉晴,對齊豫愈發的欣賞。
他笑著讚賞:“齊豫,本皇子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竟然還能想出這等……令人膽寒的法子,莫不是有旁人教導?”
齊豫的容色未有半分變化。
腦海中浮現出花曼春瘋魔般的身影,垂下眼瞼。
若不是花曼春日日都在他麵前嘶吼著要讓顧青雪付出代價,他煩不勝煩,恰好三皇子被顧青雪與裴慕玨困擾,隻能想出這麼個法子。
他沒有說什麼,三皇子也不介意,當著齊豫官員的麵重重地賞了齊豫。
伴隨著這一場鬨劇,京城好似安穩了一段時日。
但顧青雪卻覺著,這分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
大婚前三日,按例新人不能見麵,這讓最近一段時間時常能夠見到裴慕玨的顧青雪倍感不適。
這一日,她心不在焉的由著竹鳶伺候她試嫁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竹鳶讓她抬手,她便抬手。
“姑娘,好了。”
竹鳶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顧青雪猛地回神,垂眸便對上鏡中身著火紅嫁衣的自己。
她眼神竟是有些呆了,不由自主的撫摸著臉頰:“這竟然是我?”
竹鳶捂唇一笑:“姑娘,這當然是您呀。”
她垂頭幫著顧青雪整理嫁衣:“姑娘,您平日裡不常穿這種繁雜的衣裳,何況,這嫁衣是世子請來天齊國女紅最好的繡娘製作,這上頭勾勒的可都是金線呢,更襯的姑娘您絕美。”
“待大婚那一日,您梳妝打扮過後,定是迷得世子挪不開眼。”竹鳶感慨。
顧青雪的臉頰泛起了絲絲紅暈,嬌瞪竹鳶一眼:“就你嘴貧。”
竹鳶笑得更深切,她說的可都是真話。
趁著顧青雪換下嫁衣的空隙,竹鳶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臉上仍是帶著笑意,竟然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
隻是,與方才離開時侯不同,她進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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