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仍舊倔強,但是多了幾分狠厲。
去死!
她心中怒吼著,握著簪子朝著三皇子的左側脖子捅去。
金簪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抵在三皇子的皮膚上,隻差一瞬就要捅進去。
三皇子瞳孔驟然一縮,迅速往後撤去,本該紮入肉中的金簪伴隨著顧青雪狠辣的力道重重的劃過三皇子的脖子,留下一道極深的劃痕。
“嘶!”三皇子倒吸一口涼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令他有一瞬間的失控,將顧青雪狠狠的甩開。
顧青雪的腦袋磕在床沿,疼的她積攢了許久的淚水淌出。
三皇子捂著傷口,雙眼猩紅:“賤人,你該死!”
顧青雪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甩得嘴裡的布團都掉了大半,她找準時機將布團抵出去,顧不得旁的,高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三皇子雙眸微瞠,一把扯住顧青雪的頭發。
傷口處淌出了鮮血,順著指縫滴答滴答的滴落,他卻渾然不覺,再度給了顧青雪一巴掌。
顧青雪一邊拳打腳踢,一邊高聲的喊著。
新房的動靜被注意到,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響起。
“扣扣扣。”窗子被敲響。
“殿下,有人來了!”
侍衛的提醒將三皇子的理智喚回,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顧青雪,給了她一個惡狠狠地眼神,大步離開。
等著!
今日受的傷,他一定會從他們身上找回來!
三皇子在侍衛的掩護下匆匆離去,氣息卻仍舊沒有散去,但顧青雪到底鬆一口氣,身子一軟,癱倒在榻上。
隻是手中仍舊緊緊握著那根金簪,上頭的鮮血印在被褥上,叫人看了心中一緊。
“姑娘!”
房門自外頭推開,以竹鳶為首的丫鬟們匆匆趕了進來。
先是聞到了血腥味,再看到了內室的狼藉,丫鬟們紛紛捂住嘴。
竹鳶麵色大變,撲上前去:“夫人,發生了何事?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闖進來?”
早在她們進來之前,顧青雪便將嫁衣攏好,隻有發髻稍稍淩亂,該遮掩的還是要遮掩,能省不少功夫。
她們此時被驚到,大多是因為顧青雪握著的金簪,以及新房內濃烈的血腥味。
青鳶落後一步趕來,見著這一幕,心重重一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有罪,奴婢不該擅離職守,請夫人責罰。”
竹鳶麵上亦是濃濃的愧疚,與青鳶跪在一起:“夫人,奴婢也有罪。”
兩人一跪下,身後跟來的丫鬟們也紛紛跪下。
顧青雪驚魂未定,看著地上的血跡,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才三皇子惡心的嘴臉,呼吸急促,腦袋陣陣發疼。
她看著跪了一屋子的人,最終將視線放在了竹鳶與青鳶的身上。
她揉了揉太陽穴,張嘴卻發現聲音乾澀:“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去做什麼了?”
方才三皇子進入新房的時候猶如進入無人之境,顯然,院子裡的人應當都不在了。
竹鳶緊緊抿唇,一五一十道:“夫人,方才有前院的人過來,言世子讓奴婢過去一趟,有事情要囑咐,奴婢想著那人的確是齊王府的,便沒有多想,隻吩咐她們一定要守好,誰知……”
竹鳶指著身後跪著的丫鬟。
丫鬟們一聽便驚了,連忙解釋。
顧青雪聽了個七七八八,這些丫鬟都是被人用了各種說辭支出去的,大多是借口主子的吩咐,她們隻是一個下人,萬萬不敢不遵命令。
青鳶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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