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千升一改往日的冷靜,語速飛快道:“世子,方才您讓屬下去查那個小廝,發現他溺死在湖中,已經讓人將他撈起來了。”
“還有。”千升的神色嚴肅,“三皇子遇刺,前頭大亂!”
顧青雪眼皮狠狠一跳,意識到了什麼。
裴慕玨了解千升,僅僅三皇子遇刺,他不會是這副神情。
他麵色未改,不顧千升的焦急,回頭與顧青雪溫聲道:“我得去前頭,你先回去,若是不放心,換一身衣裳再過來。”
顧青雪自是想隨著一同過去的,三皇子如此大喇喇的將傷口展示出來,絕對不簡單。
隻是她這件被撕裂的嫁衣顯然不能讓外人瞧見,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裂痕都不可以。
她儘力平複著情緒,勉強笑道:“好,我換一身衣裳,稍後便過去。”
“世子,務必要小心,三皇子來者不善。”
“放心。”裴慕玨微微頷首,讓竹鳶與青鳶照顧好顧青雪,便與千升一同離去。
顧青雪看著他們的身影走出院門,才往屋子內走。
“竹鳶,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心始終覺得不安。
竹鳶跟在顧青雪的身後,抿著唇,好半晌才艱難的開口:“三皇子的人說,是世子派人刺殺了他。”
顧青雪腳步猛地頓住,她懂了!
原來三皇子竟然是打了這麼個主意!
“不行,快些,我們快些過去。”她甚至急的自己上手去拿衣裳。
可是,越急就越是慌亂。
不同於東苑的慌張,齊王府前廳的氣氛焦灼。
一方是以三皇子為首的人,對麵則是麵容微沉的齊老王爺,兩波人劍拔弩張。
尤其在裴慕玨進來的那一刹,如同烈火烹油,徹底崩裂。
“祖父,這是怎麼回事?”裴慕玨同齊老王爺打聲招呼,方看向三皇子。
此時的三皇子半個身子都是血,脖頸處的傷口隱隱血肉外翻,鮮血淌下來,一隻手被染成了鮮明的紅色。
他瞧著麵色蒼白,整個人懨懨的,有剛剛趕到的太醫正小心翼翼的為三皇子包紮。
但裴慕玨卻知道,顧青雪那般小的力氣,何至於將三皇子傷成這樣?
脖子上的那道傷口雖然嚴重,但也僅僅是看著嚴重罷了,若當真流了半身的血,他該是昏迷不醒才對,怎麼還能坐在那裡?
那血說不準是什麼人的血,亦或者不是人血也不一定。
“三皇子遇刺,隨行的人指認你,說是你派人刺殺三皇子,可有此事?”齊老王爺麵上無甚表情,眼底深處卻藏著對裴慕玨的擔憂。
裴慕玨正色道:“祖父,不是我。”
“裴世子此言差矣,殿下乃是在你齊王府被人刺殺,不是你,難不成是齊老王爺?”站在三皇子身側的齊豫掀起眼皮,直指裴慕玨。
裴慕玨麵上僅存的絲絲溫和淡去,冰冷的目光落在齊豫的身上:“齊大人也是成了親的人,難道不知大婚之日是何等的重要?本世子為何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行刺三皇子?”
他臉不紅氣不喘:“更不必說,本世子與三皇子並未有太大的過節,怎麼會對三皇子下此毒手?”
齊豫一怔,倒是未曾想到裴慕玨竟然如此的能屈能伸。
僅僅一瞬,他回過神來,意味不明道:“這可誰知道呢?”
裴慕玨迎麵對上齊豫的目光,不躲不閃:“本世子不知為何你們會以為是本世子對三皇子行刺,然,本世子不是個傻的,若是真想對三皇子不利,為何偏偏選了今日?又為何要在自己的地盤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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