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頗有幾分受寵若驚,但瞧著五皇子給魏錦使了個眼色,而魏錦捧著一遝紙張過來的時候,心猛地一跳,生出了一絲不安。
“殿下,這是?”沒有五皇子的命令,他不敢隨意翻動。
五皇子嘴角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孫大人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是。”大理寺卿深吸了一口氣,將第一頁翻開。
隻這第一頁,便看得他兩眼一黑,越往後看,手抖得越是控製不住:“這……這……這……”
眼前一片暈眩,他緊緊捏著紙張的一角,恨不得此刻有個人過來給他一手刀,免得他遭遇這種困境。
五皇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孫大人也覺得三皇兄的所作所為令人膽寒,是不是?”
“殿下,下官……”大理寺卿喉嚨像是被人夾了一樣,乾啞的隻蹦出了幾個字,死活再說不下去。
五皇子無視他的為難:“孫大人身居大理寺卿的位子,想必對於這種形式的案件處理的並不少,倒是本皇子未曾經曆過,一時間拿不準主意,這不,隻能過來請孫大人幫忙。”
大理寺卿額上滑下冷汗:“殿下折煞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得殿下這般看重。”
“孫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本皇子既是決定將這事交給你處理,便是認可了你的能力。”五皇子仍舊笑眯眯的,卻是步步逼近,“孫大人,你覺得,這證據可能證明三皇兄在民間為非作歹?”
大理寺卿雙腿發軟,險些要跪下。
他艱難的吞了吞喉嚨,試圖將自己摘出去:“下官不敢欺瞞殿下,先前下官的確處理過類似事情,但是從未遇到過三皇子這等量級的人物,下官許是達不成五殿下的要求,擔心惹了殿下的不悅,不然殿下將此事移交給刑部?說不準比下官處理的好。”
五皇子麵上的笑意倏地淡了幾分,銳利的目光落在大理寺卿的身上,處處透露著極致的危險:“你這是在推阻?是不將本皇子放在眼裡?還是覺得本皇子不配讓你幫忙?”
大理寺卿驚出了一身冷汗,雙腿跪地:“殿下,下官不敢,下官……下官方才所言皆為真心實意,隻是擔心下官的能力不足,恐是引得殿下心情不佳。”
“哼。”五皇子輕哼一聲。
大理寺卿便覺著壓在頭頂的那股威壓散去,他心中對這位五皇子有了新的認識,是個人物。
五皇子不知道他如何想,自然也不在意,麵上再沒了方才的冷厲,恢複了一片平淡,他淡聲道:“本皇子既是將這些東西帶來了大理寺,當然是相信你,你何須妄自菲薄?”
大理寺卿嘴唇顫了顫。
“孫大人,這些證據可都是本皇子千辛萬苦搜集的,你該知道怎麼做。”五皇子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大理寺卿。
不知怎的,他忽然間歎一聲氣:“你方才也說的有道理,之前從未有皇室公主皇子做出此等惡劣之事,偏偏如今三皇兄做了。”
“其實本皇子也不想將這事捅出來,畢竟三皇兄到底是本皇子的皇兄,隻是,天齊國律法,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本皇子需得以身作則,既然知曉了三皇兄做出此等惡事,隻能大義滅親。”
“隻有給三皇兄一個教訓,三皇兄日後才會迷途知返,否則,如何能對得起父皇?對得起百姓?”
沒有五皇子的吩咐,大理寺卿不敢起身,隻能跪在地上,聽著五皇子的‘真情剖析’,背上的冷汗卻冒出了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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