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三皇子扶額,額角的青筋直跳,純屬是被裴書璟氣的。
但還能怎麼樣?他既然收下了那十萬兩,便意味著他與裴書璟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既是上了賊船,再想要下去,就難了。
況且,他也不舍得那十萬兩銀票,畢竟這些錢的確足夠他解燃眉之急。
好半晌才平複了呼吸,三皇子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道:“隻有死人才能受得住秘密。”
裴書璟眼前一亮,難掩急切:“殿下,該如何做?”
裴慕玨可不是個好殺的,否則裴書璟也不至於給三皇子奉上十萬兩。
“你急什麼?”三皇子不悅的睨裴書璟一眼,“你與裴慕玨乃是堂兄弟,難不成還能不知道他有多難殺?”
“那……”裴書璟緊緊抿唇。
三皇子扯了扯唇角,遙遙望向某個方向:“這個世上,唯有一人才能名正言順的殺了裴慕玨。”
裴書璟好奇的順著三皇子的視線看過去,眼皮狠狠一跳。
他看的竟然是皇宮!那三皇子口中說的那人不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裴書璟震驚不已,卻又想到如今裴慕玨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剛剛舒展的眉毛再度皺起:“殿下,陛下如今對裴慕玨尤其的重視,想要讓陛下殺掉他,恐怕難於登天。”
“難於登天?”三皇子嗤笑一聲,“可笑,你還是不了解父皇。”
自古以來皇帝都生性多疑,他的父皇也不能例外,旁的事情先不說,一旦涉及到了江山,那尚且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信任也會被輕易的土崩瓦解。
這話,三皇子並未與裴書璟說,對上裴書璟迷茫的眼神,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回去等著吧,平日裡派人多看著點裴慕玨,一旦發現他有不利於本皇子的動作,立刻稟報回來。”
裴書璟嘴唇動了幾下,有心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見三皇子的神情愈發的不耐煩,他隻好及時止住話音,應承一聲,按著原路離開。
偷偷摸摸的從三皇子府的後門離開,裴書璟的心情暢快了許多。
即使有些地方很疑惑,但這並不影響解決了一件大事後帶來的爽快,他唇角勾起,腳步輕快的哼著曲兒回府。
尚未踏入府中,便瞧見府外來回踱步的茂源,便是離得遠,也能感覺出來茂源渾身散發的焦急,走的再近點,還能聽著茂源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
裴書璟眉眼微沉,走近便是訓斥:“不在本公子的院子裡守著,跑到府門外乾什麼?是不是趁著本公子不在想偷懶?”
茂源這會兒才注意到裴書璟,若是平時,他定然會一言不發的將裴書璟的訓斥都聽完,今日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一雙眼中隻有裴書璟。
他急切道:“公子,府裡出事了,王爺召集府中所有主子過去,如今已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您得快些過去了,不然王爺許是會責罵您。”
裴書璟心情正好著,想事情的角度也與平時不大一樣。
雖然聽著‘王爺’二字有一瞬間的慌,但幾息過後便恢複了平靜,如今更是不以為然的詢問:“是不是祖父已經知曉了重長孫降生,故而才將所有人都招到跟前?”
他說的有幾分道理,茂源竟也一時間覺得挺有道理,但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公子,奴才也不知情,恐怕隻有到了王爺跟前,才能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