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下意識閉上嘴,不敢再出聲。
皇帝睨他一眼,板著臉詢問:“好好說說,戰王做了什麼?”
王德福愣了一下,轉念一想,陸神醫比他先回宮,想必已經同陛下說了齊王府發生的事情,不過聽陛下這意思,陸神醫好似並未具體提起。
他的猜測在腦海中轉了一圈,迎著上方皇帝冷沉的目光,他將實情一一告知:“陛下,奴才看過了,戰王的身子恐怕是真的出了問題,否則不至於會是那副樣子。”
皇帝眯眼思忖:“滿京城皆知戰王對顧氏格外的寵愛,他會舍得對顧氏動手?”
若不是親眼所見,王德福也不會相信,可偏偏事情就是如此。
他恭敬的應聲:“陛下,奴才不敢胡編亂造欺瞞陛下,奴才是真真兒的瞧見,那地上都是摔碎的碗瓷碎片,戰王就那麼將戰王妃給推下去了。”
“如此說來,戰王不是裝病?”
王德福無法給出太過準確的答案,含糊道:“奴才瞧著確實如此,當時陸神醫也瞧見了,不會有錯。”
他的小心思,哪裡會逃得過皇帝的眼睛?
皇帝心底嗤笑,沒有在意,不過……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他裴慕玨是摔了腿,又不是摔了腦子,竟敢質疑朕親自派去給他看病的陸神醫。”
皇帝的神情刹那間陰沉,眼底布滿了殺意:“他質疑陸神醫,便是在質疑朕,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王德福嘴唇囁嚅幾下,想說什麼,沒敢說。
皇帝自顧自的發泄著怒氣,將齊王府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通,心情才好了些。
王德福沉默著,等到皇帝消停下來,他才遲疑的詢問:“陛下,戰王這般,奴才可還要去探望?”
皇帝嗤笑:“探望?他有什麼資格讓朕三番兩次的派人去探望?既然他瞧不上朕,瞧不上陸神醫,那就讓他自生自滅!”
說著,皇帝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乾什麼!”
……
齊王府,東苑。
經過方才一番亂子,顧青雪被裴慕玨惹得傷心,讓他好好冷靜冷靜,留下人處理地上的狼藉,便帶著竹鳶回了隔壁西廂。
原本西廂無人居住,不過裴慕玨這種情況,顧青雪儼然是不方便與他同住,一個不小心便會惹了裴慕玨的不悅,繼而傷到她。
故而,顧青雪讓人將西廂收拾出來,西廂距離主屋不遠,即便有什麼動靜,都能聽得見。
竹鳶殷勤的從櫃子中取出金瘡藥,為顧青雪上藥:“王妃,您若是疼了,便與奴婢說,奴婢會更小心一些。”
顧青雪垂眸看著指腹上幾乎要看不見的傷口,啞然失笑:“這麼一點傷口,就算不管,沒多久也就好了。”
“您的身子嬌貴,萬萬不可大意。”竹鳶神情專注,其實,她一開始並未發現顧青雪指腹上有傷口。
還是後來陸神醫和王德福相繼離開之後,顧青雪再度安撫裴慕玨,卻被裴慕玨再一次揮開後,竹鳶才悄然發現。
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竹鳶的臉色便尤其的難看,她欲言又止了許久,到底沒有忍住,抱怨道:“王妃,王爺怎麼能這般對您?分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顧青雪低垂著眸子,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不說話,竹鳶隻當她是被裴慕玨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緊緊抿著唇,將想說的更多的話都壓在心底不再道出,免得更加勾起顧青雪的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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