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一如既往的端著一盅南瓜粥,打算去裴慕玨那處。
正踏出門檻的時候,迎麵衝來一個人影,險些將她衝撞,好在她及時側身,才堪堪躲過。
饒是如此,仍是驚得她心跳加快,如刀般的眼神刺向對方。
來人正是櫻紅,她在險些撞上欣瑜的那一刻,便意識到了壞事,此時已經跪在地上,垂頭求饒解釋:“姨娘恕罪,奴婢是有要事稟報,故而冒失的險些撞了姨娘,請姨娘饒了奴婢。”
若非手中還端著粥,欣瑜定是要給櫻紅一巴掌才算解氣。
到底還記著她將櫻紅派出去是做什麼,她沉著眸子,冷聲道:“說。”
“是。”櫻紅的聲音顫抖,“奴婢方才瞧見,有人急匆匆的尋了王妃,看衣著應當是府外之人,應是有什麼急事,需得王妃親自出府去辦。”
欣瑜的眼神一亮:“當真?”
“當真!”櫻紅重重點頭。
“行了,我知道了。”欣瑜的情緒頓時好轉,便是連衝撞了她的櫻紅,都沒有閒情懲戒,腳步加快急匆匆的往主屋趕去。
寒風陣陣,自西廂內疾步走出幾人,為首的人正是顧青雪。
剛剛下了台階,這刺骨的寒風便將她的臉紮的生疼,她不由自主的蹙眉。
身後,竹鳶連忙將鬥篷給顧青雪披上,一邊勸道:“王妃,今日的風太大了,您還得照顧王爺,不然鋪子那邊的事情交給奴婢與青鳶過去看,待了解了情況,奴婢與青鳶便趕緊回來與您稟報。”
顧青雪搖頭拒絕:“既然文文都親自跑來,而且看著很急,說明事情大了,你們恐怕是處理不了,況且,來來回回也太耗費時間,說不準反而會給事情的解決增加難度。”
“可是……”竹鳶擔心,“這天兒太冷,您若是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顧青雪失笑:“在你眼中,我就有那般嬌弱?”
從前顧家還沒有沉冤昭雪的時候,她未嘗沒有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往刑部大牢跑,從前都沒事,現在又怎會有事?
竹鳶跟了顧青雪也有兩年,對顧青雪多好也了解了,看她的神情,便知曉顧青雪這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了,隻得無奈歎息,不再說這事兒。
經過主屋,竹鳶忍不住側眸看一眼,猶疑一瞬,輕聲詢問:“王妃,您不與王爺知會一聲嗎?”
顧青雪的臉色驟然冷淡了幾分,“不必。”
竹鳶張了張嘴,萬千話語化為了一聲歎息。
自打那一日王爺對王妃動手之後,兩人之間就如同隔了一層什麼,王妃雖是還如同先前一般照顧王爺,但態度肉眼可見的冷淡,而王爺也是一言不發,更不必說與王妃道歉。
兩人好似一日之間陌生了許多。
身為貼身丫鬟的竹鳶是當真為兩位主子發愁,卻也沒個立場說什麼。
一行人匆匆略過主屋,往外頭走,這叫千升看的不明所以。
顧青雪注意到了千升的視線,卻沒有看過去一眼。
即將踏出東苑的院門,餘光中,一道身影在寒風中小跑著奔來。
顧青雪瞧見了,竹鳶也瞧見了。
她不喜的蹙眉,湊到顧青雪耳邊提醒:“王妃,欣瑜姨娘來了。”
“嗯。”顧青雪輕輕頷首。
而欣瑜大抵是擔心她們離開,冒著寒風大喊:“王妃,王妃留步。”
竹鳶對欣瑜沒有絲毫的好感:“王妃,您若是不想理會她,奴婢幫您將她攔住。”
顧青雪本也是不打算搭理欣瑜,這會兒卻改變了主意,她停下腳步的同時,搖頭道:“不必,讓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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