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文文也來氣了,氣鼓鼓道:“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你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因為吃了我們鋪子的點心身亡,還沒有定論,怎麼可以隨口亂說?我們的鋪子開了也有一年多,期間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彆人沒事,就你家孩子吃了死了?”
婦人似是沒有想到文文竟然還敢頂嘴,猩紅的雙眼一瞪,大聲哭喊著:“好啊,大家都看看啊,這個鋪子就連小小的夥計都不將人命放在眼裡,我兒子可是吃了她家的點心就出了事,還沒等大夫趕過來,就死了,她們現在非但不好好地處理這件事,反倒在撇清責任,這簡直是在吃人血饅頭啊!”
文文本意並非如此,但經婦人這般一叫喊,生生的變了個味兒。
她頓覺壞事,麵色刹那間蒼白。
而圍觀的百姓們本就覺得這對母子過於淒慘可憐,如今聽了這話,對文文滿是厭惡,紛紛指責:“這都是什麼人啊,人家孩子吃了你鋪子裡的點心死了,你態度好點處理這件事啊,怎麼還想著撇清關係?”
“真惡心,我就說那些個有權有勢的人都不把人命放在眼裡,虧得這位夫人看起來衣著打扮皆是不凡,竟然還是沒法子得個公道,那咱們這些普通人豈不是更糟糕?”
“是啊,以後可不敢在這個鋪子買點心,連帶著在京城其餘鋪子的櫃台都不去了,誰知道會不會又吃死人。”
“說得有理,死了一個就有第二個,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我。”
“嘶……”
麵對眾人嫌惡的目光,以及避如蛇蠍的行為,文文急的連忙擺手,這一下子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青雪好不容易才在竹鳶的護送下進去內圈,途中,自然是將方才的所言都聽到了,此時瞧著文文急切的模樣,不免輕歎一口氣。
還是年歲太小,經曆的不多,更彆提沾了死人的事,也是難為她了。
耳邊嘈雜的很,儘是百姓們嘀嘀咕咕的動靜,顧青雪宛若未聽到,從前頭兩個人中間擠出去,成功來到圈子裡頭。
她一出現,文文頓時眼神一亮,大抵是對顧青雪的依賴作祟,在這一刻,心上的焦急頓時煙消雲散。
她小跑著迎上顧青雪,難掩激動道:“王妃,您終於來了。”
她長舒一口氣:“您來了就好了,您看這位夫人和公子,這件事情奴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主要是這位公子他……”
“我知道了。”顧青雪打斷文文的話,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舉步朝那半跪在地上的女子走去。
與她所想象的不同,方才聽到這婦人歇斯底裡撒潑的聲音,她還以為此人該是鄉下人亦或是窮苦的人,如今見了,才驚覺並非如此。
婦人身穿綾羅錦緞,頭戴珠釵寶玉,儼然是大戶人家的打扮,不過她從未見過此人,故而可以猜出,這婦人家中應當是從商的,所以才能用得起這麼昂貴的衣裳首飾。
大抵是遭遇了變故的原因,她的發絲淩亂,臉色一陣慘白,雙眸猩紅一片。
此時完全沒有大戶人家夫人的做派,狼狽的半跪在地上,而她的懷中則緊緊抱著一個少年,麵色青紫,身子已經僵硬,死了有一陣時間了。
婦人的目光緊隨著顧青雪,隨著顧青雪一步步走來,她愈發的警惕,其中還有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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