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青雪推著裴慕玨繼續前行。
欣瑜氣的胸脯不住的起伏,幽幽的視線落在一行人後背上,險些將一口銀牙都要碎。
她是不敢追上去的。
雖說才照顧裴慕玨沒有幾日,但多少了解了裴慕玨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不容人反駁,否則後果不是此時的她能承受的。
隻是便宜了顧青雪。
欣瑜歎息著往回走,思來想去總是覺得不甘心,忽的,她腳步一頓,想到了什麼,周身氣息都鬆快了不少。
一行人並不知道欣瑜又有了什麼想法,他們正在前去齊老王爺院子的路上。
顧青雪推著裴慕玨走在前頭,而千升和竹鳶自覺地落後幾步,遠遠墜在後頭。
前頭兩人一言不發,千升與竹鳶互看一眼,無聲的進行眼神交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慕玨主動開口:“前些時日,那個男子是何人?”
顧青雪垂眸看他一眼,淡漠道:“京兆府的林捕頭。”
“隻此一個身份?”裴慕玨的聲音辨不出息怒。
顧青雪蹙眉:“從前的鄰家哥哥,已經多年未見。”
裴慕玨已經讓千升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知道是他誤會了,聲音溫和許多:“為什麼不與我說清?”
“清者自清,沒什麼可說的。”顧青雪心中有氣,氣裴慕玨不信任她。
裴慕玨有些頭疼,但是兩人如今這種情況,也不是想說通就能說通的。
他沉默了片刻,眼看著愈發接近齊老王爺的院子,他沉聲道:“祖父許是知曉了前幾日你我吵架的事情,今日應當就是為了看看真假,你待會兒……”
“王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顧青雪打斷他的話。
他們到底是夫妻,就算心中有彆扭,也得維持著夫妻之間該有的親近。
在東苑也就罷了,下人的嘴到底能堵的住,但放大到一整個齊王府,魚龍混雜,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傳到外頭,反倒是給那些心有不軌的人遞了機會。
兩人再度無言。
來到院門外,老管家已經等候他們多時,渾濁的眼睛中似是透著精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顧青雪與裴慕玨。
瞧見是顧青雪推著裴慕玨,與從前無甚差彆,老管家慈和的笑道:“世子,夫人,王爺在裡頭等你們,快些隨老奴進來吧。”
即便裴慕玨已經被封為了戰王,但老管家已經習慣了喚他為世子,便遵循著從前的習慣,再說了,一府兩個王爺,也不好稱呼。
裴慕玨微微頷首。
顧青雪和善的笑了一下:“勞煩老管家。”
“夫人不必與老奴客氣。”老管家笑眯眯的,走在前方領著路。
如老管家所言,齊老王爺已經等候他們許久,他們進入屋內的時候,桌上早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飯菜,而齊老王爺端坐在正中央,一抬眸就能看見他們兩人。
“來了。”齊老王爺的神情柔和些,示意他們坐下。
顧青雪推著裴慕玨來到齊老王爺左手邊,攙扶著他坐在椅子上,將裴慕玨細致的安頓好,她才順勢坐在裴慕玨身邊。
齊老王爺暗自觀察著,沒有錯過顧青雪的任何一個動作。
“祖父。”裴慕玨輕喚一聲,將齊老王爺的思緒撈回。
齊老王爺打量著裴慕玨,關切的問道:“你的腿如何了?看著好多了,還疼嗎?”
裴慕玨從善如流:“還有一些疼,不過比剛受傷的時候好了太多。”
他難得一笑,握住顧青雪的手:“多虧了雪兒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好的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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