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天齊國皇帝打著要借她羞辱楚國的意圖,將她隨意許配給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男子,也並非沒有可能。
隻消一眼,林悠便能看出來靈闌上鉤了,她紅唇輕啟,好似帶著誘惑的漩渦:“公主,您若是想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如主動出擊,自己先擇一個夫婿,隻要您成為了天齊國的人,便是陛下,大概也是安心的。”
靈闌的心驟然一跳,猛地抬眸,緊緊凝著林悠:“你的意思是,戰王?”
林悠含笑點頭:“今日一見,我發覺我與公主分外的聊得來,倘若公主能夠嫁給堂兄,你我日後便可時常相見,豈不是妙哉?”
她好似隻是為了說這一番話,都未曾吃上幾口飯菜,便借口離去,臨行之前,隻囑咐靈闌要好好想想。
“公主,您在京城待了有一段時日,自是聽說過堂兄如今的地位,如若你嫁給了堂兄,日子定然不會難過,甚至,比你在楚國的時候還要好呢。”
“公主若是想通了,儘管來府上遞拜帖,隻要公主願意,我便能幫助公主達成所願。”
直到從酒樓出來,返回驛館,林悠最後說的話仍舊不斷地在靈闌的腦海中循環往複。
是啊,就連林悠都看出來了,她從前在楚國的時候過得並不好,父皇膝下的子女多得多,隻說公主,就有足足十個,而她是最不受寵的那個,所以此次才會將她送來。
她前頭的十幾年已經過得很是艱難,這後半輩子,她定然要爬的越高越好!
思及此,靈闌的目光愈發的堅定。
描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伺候靈闌洗漱,恰恰觸及到靈闌的眼神轉變,她略帶憂慮,道:“公主,您可是覺得那位夫人說的有道理?”
靈闌看描朱一眼,不答反問:“你覺得沒道理?”
“有是有,但奴婢覺得,戰王……恐怕委屈了您。”描朱是打心底裡希望自家公主能夠過得好,可是這戰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唇狠心道:“您也知曉,戰王已經有了王妃,若是您想要嫁給她,豈不是……豈不是隻能做妾?”
靈闌的眸光微沉。
描朱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她好歹是一國公主,楚國隻是戰敗卻還沒有亡國,做妾……便是折辱了楚國。
可是,她從前在楚國過得並不好,對楚國沒有太深的家國情感,就算折辱了楚國,那又如何?起碼她不會再過從前那種日子。
這個想法一經冒出,便迅速占領了靈闌的腦海。
她低垂著眸子,緩緩搖頭道:“如今本公主身處異國他鄉,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做妾又如何?與其被天齊國皇帝許配給一個不知底細的男子,倒不如嫁給戰王,起碼戰王此人……靠得住。”
這是從邊境到京城的一路上,靈闌觀察到的。
描朱緊緊抿唇,眉眼間染上了濃濃的愁意。
繪墨快步從門外走進,來到靈闌麵前的時候,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她哽咽道:“公主,您是千金之軀,怎能委身做一個妾?何況那戰王還是個殘廢,公主,奴婢求您了,您再好好考慮考慮。”
說著,她雙腿一彎跪在地上。
描朱一臉複雜,得了靈闌的授意,將繪墨拽起來:“繪墨,你這是做什麼?還想左右公主的決定嗎?”
繪墨執拗的不願意起來,一味地懇求:“公主,奴婢著實不願看到您這般折辱自己,這京城中的權貴多的是,公主,您可以嫁給旁人,不是非要嫁給戰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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