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娶了顧將軍之女顧青雪,與將軍府有了姻親,後又與顧氏聯手在民間搞出越來越大的動靜,博得百姓的愛戴,如今還貪心的與楚國公主有了肌膚之親,不保是想要與楚國搭上關係。”
“若臣的想法正是戰王所想,那麼,他定然是想要動搖陛下您的位置。”
皇帝正在氣頭上,而且齊豫所言正是他所想,他已經在心裡給裴慕玨、給齊王府打上了謀反的標簽。
他當即厲聲吼道:“王德福,滾過來!”
被驟然叫到名字的王德福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急匆匆的從殿外跑了進來,剛剛進來,那衝天的怒氣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帝王一怒,浮屍千裡。
王德福以為這怒意是衝著他來的,麵色一白,重重跪在地上,求饒道:“陛下,求陛下息怒。”
皇帝被王德福蠢的險些氣笑,咬牙切齒道:“即刻傳朕口諭,褫奪顧青雪一品誥命夫人品級,命戰王貶妻為妾,將那楚國公主靈闌娶為正妃,顧氏降為側妃。”
此言一出,莫說王德福,便是連齊豫都迷糊了。
齊豫忍不住提醒:“陛下,若是想要削弱戰王的實力,倒不如將顧氏休掉更為合適。”
皇帝卻是冷笑一聲:“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齊豫洗耳恭聽。
皇帝道:“裴慕玨與顧氏的親事,本就不是朕樂意所見,讓他二人成親,已是朕給他們的恩賜,他們非但不珍惜,反而踩著朕的底線蹦躂個不停。”
“裴慕玨不是顧氏與楚國公主都想要嗎?他真是做夢!朕倒是要看看,他裴慕玨到底該如何抉擇。”
皇帝說一句話,齊豫的心就沉了一寸,直到說完最後一句話,齊豫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略有不甘心,試探說道:“陛下,這段時日戰王與戰王妃一直都在鬨矛盾,前幾日戰王妃更是一氣之下回了將軍府,這般情況下,難保戰王不會輕而易舉的選擇楚國公主。”
“那也是他的選擇。”皇帝反倒是冷靜了,他的眼中含著洞悉一切的光亮,意味不明道,“朕可不覺得,齊王府真就如看到的那麼亂。”
齊豫聽著這話,原本清明的腦海一頭霧水。
皇帝沒有再就著此事說下去,視線飛快掠過齊豫,落在王德福身上:“立刻去齊王府,傳朕口諭。”
‘口諭’二字,被皇帝咬的極重。
王德福鬆一口氣的同時,點頭重複一遍:“陛下放心,奴才一定將您的口諭傳達。”
說罷,他低垂著腦袋,恭敬的後退。
從養心殿出來,王德福馬不停蹄的趕往齊王府。
他被下人恭恭敬敬的領進了東苑,本是打算往主屋走,卻被領到了西廂。
遠遠地,王德福便瞧見了坐在輪椅上的裴慕玨的背影,而裴慕玨的對麵,正是一扇緊緊關著的門。
王德福眼神微閃,佯裝驚訝道:“喲,王爺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受了傷?這才剛剛好一點,這大冷天兒的,怎麼在外頭坐著?”
帶路的下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說了擔心被王爺與王妃責罰,不說的話這王公公的氣勢未免太強。
王德福咳了一聲,聲音比方才冷了一些:“怎麼?咱家是問不動你話了?”
“不不不。”下人後背一涼,硬著頭皮道,“公公,不是奴才不想說,實在是王妃要與王爺和離的事情,不能叫旁人知曉呀。”
他懇求道:“公公,奴才方才說的話,求您,求您千萬不要告訴王爺與王妃是奴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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