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容的大步跨入主院,在下人們怯怯的眼神中,揚聲高喝:“裴慕玨,給本將滾出來!”
“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在他們的認知中,從未有人這般與王爺講話,就連齊老王爺,都未曾有過這樣的語氣。
顧淩無視周圍各式各樣的目光,眼神中染上了殺意:“裴慕玨,這便是你對待本將的態度嗎!”
主屋的門自裡頭被打開,裴慕玨坐在輪椅上,被千升推著出來。
千升的臉色難看,並非是因為顧淩的罵聲,而是在擔心自家王爺的處境。
裴慕玨倒是平和許多,迎著顧淩恨不得將他淩遲的目光,他抬手製止千升,旋即接過拐杖,在顧淩麵前站定。
“小婿見過嶽父。”
“嗬。”顧淩嗤笑一聲,“本將如今可擔不得王爺一聲嶽父。”
顧淩也不與裴慕玨廢話,拔劍攔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雪兒呢?本將今日便要帶雪兒回將軍府。”
千升瞳孔緊縮,條件反射般的將腰間配劍拔出,指向顧淩。
而跟隨著顧淩一起前來的將士們,見狀紛紛拔劍對著千升,一時間主院劍拔弩張。
裴慕玨嗬斥:“千升,放下劍!”
“王爺!”千升萬分焦急,他的手臂仍舊僵在半空中,如何都不願意收回劍,萬一顧將軍一個生氣,當真對王爺動手,他到時候怎麼能來得及救王爺?
裴慕玨麵色微沉,重複一遍:“本王讓你放下!”
千升聽得出裴慕玨這是真的怒了,臉上的肌肉顫了顫,他最終不情不願的將長劍收回,一雙眼睛卻一直都沒有從顧淩的身上移開,警惕的盯著。
顧淩全然不在意千升,隻冰冷的注視著裴慕玨,手上稍稍加大點力氣,長劍便壓入裴慕玨的皮膚,滲出點點血跡。
“將雪兒交出來!”
裴慕玨感受著脖子上的疼痛,眼睛不眨一下,好似這疼痛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即便麵對這樣的顧淩,他仍是沒有絲毫怒氣,保持著對長輩的尊敬,道:“嶽父,雪兒如今身懷有孕,大夫說了,需得好生靜養著,不適合舟車勞頓。”
顧淩的火氣怒漲,被裴慕玨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笑了:“你與本將說靜養?雪兒是需要靜養,但誰家的靜養是將人軟禁?你當本將是傻的不成?你分明是在虐待雪兒!”
“嶽父,小婿沒有。”裴慕玨搖頭否認。
顧淩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若不是顧及著裴慕玨的身份,早在方才那番話說出來的時候,他便將對方給一劍抹脖子了。
“本將不與你說其他有的沒的,就問你,你是否命人看守著雪兒的屋子,不讓她從裡頭出來!”
裴慕玨沉默了一瞬,緩緩點頭,“是。”
“承認就好。”顧淩笑了,那燃起熊熊烈火的眸子中好似覆了一層寒霜,冰火相交,非但沒有消融,反倒令他的怒意更甚。
憤怒中,且交雜著濃濃的失望:“當初你向本將求娶雪兒的時候,答應了本將什麼,想必你記得一清二楚,可是這才過去多久?這段時日,你害的雪兒傷心難過了多少次,你心中更是清楚。”
聽著顧淩的聲聲指責,裴慕玨莫名憶起了那一日心上的痛楚,痛的他險些撐不過去暈厥,足以見得顧青雪定然也是傷心到了極致。
他的無言,給了顧淩答案。
顧淩忽的收起了劍,長舒一口氣,道:“雪兒是本將唯一的女兒,自幼在將軍府的千嬌百寵下長大,沒道理成親之後要受這麼多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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