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他進來。”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裴慕玨被王德福領進來,與從前不同的是,今日,千升也跟著進來了。
同皇帝行禮過後,裴慕玨便解釋道:“請陛下恕罪,臣並非故意將臣的下屬帶來陛下麵前,隻是臣的腿尚未恢複到從前的狀態,需得人推著輪椅才好行走。”
“愛卿不必這般緊張,難不成在愛卿的眼中,朕便是如此斤斤計較之人?”皇帝隻瞥了千升一眼,便不再給一個眼神,顯然沒有將千升放在眼裡。
裴慕玨低垂著頭:“陛下恕罪,臣說錯話了。”
皇帝眯眼盯著裴慕玨,忽的笑了:“怎麼愛卿在府中養病多日,反倒是比從前拘謹了不少?”
不等裴慕玨回答,他倒是假惺惺的關心詢問:“愛卿的腿如何了?可還有大礙?”
“多謝陛下,臣的腿已經大好,估摸著還有月餘,便能如同從前那般拄拐長時間行走。”裴慕玨的嗓音始終是淡淡的,皇帝一時間也聽不出來有何不對。
一君一臣又就著腿的事寒暄一陣,才稍有消停。
皇帝這才問道:“愛卿今日進宮,有何事?”
裴慕玨此時才微微抬頭,讓皇帝能看得見他的臉,他眉頭皺起,取出千升搜查到的一遝證據,交由王德福。
王德福駕輕就熟的送到皇帝手邊。
皇帝眉梢一挑,對這厚厚的紙張多了幾分興趣:“這些是什麼?”
“回陛下,這些乃是楚國公主對臣陷害汙蔑的證據!”
裴慕玨說的鏗鏘有力,整個殿內靜悄悄一片。
寂靜的禦書房中隻能聽見沙沙的翻動紙張的聲音。
看著這些證據,皇帝心中千思百轉。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幾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又不動聲色的將嘴角壓平。
緩緩將最後一頁翻過,皇帝這才將目光落在裴慕玨的身上,意味不明道:“愛卿可能確保,這些證據都是真的?”
“是,臣以性命保證,絕對是真的。”裴慕玨不卑不亢。
“噢?不如朕將那楚國公主靈闌也召入宮中,你二人對峙一番,如何?”皇帝眯眼打量著裴慕玨。
裴慕玨麵色不改,毫不猶豫應聲:“臣謹遵陛下之令。”
“愛卿果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皇帝深深的看了裴慕玨一眼,對王德福吩咐,“去,傳靈闌公主入宮。”
“是,陛下。”王德福尖細的聲音自殿內響起,弓著腰退了出去。
待王德福將殿門關上,皇帝的指尖點了點桌上的一遝紙:“這裡頭,林氏在其中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那林氏,可是生出了旁的心思?”
裴慕玨淡聲道:“林氏不過是一介女流,便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也就是母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
“是嗎?”皇帝沉沉看他,“可這林氏乃是裴書璟的妻子,往小了說,她的所作所為可以代表齊王府二房,往大了說,亦可以代表……齊王府,朕說的對還是不對?”
“陛下,臣與祖父從未有過不軌之心,請陛下明查。”裴慕玨佯似誠惶誠恐,同皇帝表忠心。
看著他在自己麵前低頭,皇帝頗為滿意,卻並未就這般放過他,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愛卿,朕知曉你與齊王自是不會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但是齊王府二房,做的種種事情,著實讓朕不放心啊!”
裴慕玨心知皇帝多疑,他現在若是不回答,說不定還會徒增禍事,況且,這也沒什麼不能與皇帝說的,反倒……更合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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