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著好歹是一國公主,不能怠慢了,才會下了那般命令,今日過後,倒是朕沒有考慮清楚,如此,那就收回先前那道旨意,顧氏仍為戰王妃。”
皇帝如此好說話,確實令裴慕玨意外,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他也不想思考皇帝到底是打了什麼心思,隻要不是又盯上了他們就是。
“多謝陛下。”
裴慕玨的話音剛落,便見靈闌紅著眼睛從後殿出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眼神幽幽,望向裴慕玨,帶著無聲的責備。
裴慕玨淡淡的瞥她一眼,沒有給出任何的反回應。
說到底,他與靈闌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反倒是因為前幾日鬨出來的事情,成了仇人都不為過。
她之後的下場,裴慕玨更是不關心。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移開視線,同皇帝告辭:“陛下,臣事情已了,不便打擾陛下,臣告退。”
皇帝的注意力早已經被靈闌吸引,聽聞裴慕玨說的話,隻是敷衍的擺了擺手。
從禦書房出來,千升覺著整個人都自在了不少,他長舒一口氣,為裴慕玨高興:“王爺,今日此行萬分順利,那靈闌公主再也不會搶了王妃的位子,是不是該將王妃請回來了?”
裴慕玨許久未曾回話。
千升不明所以,“王爺?”
裴慕玨緩緩搖頭,輕歎一口氣:“暫時先不請。”
這回答出乎千升的意料,他疑惑:“王爺,為何?”
“沒有為何。”裴慕玨回頭望一眼漸漸遠去的皇宮,忽的想到了什麼,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命人去請。”
千升更是琢磨不清自家王爺在想什麼,不過這個答案確是千升期盼的,再加上感覺到了自家王爺心情不佳,故而沒有多言,點頭應下。
……
裴慕玨離開皇宮不久,靈闌也帶著婢女離開。
繪墨鬆了一口氣,笑道:“公主,您真是太幸運了,好在,好在天齊國的皇帝陛下沒有怪罪您,這若是咱們陛下,怕是都得狠狠責罰一番。”
她說的是實話,楚國的皇帝雖然稱不上是明君,卻也不算是個暴君,分外的認死理,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向來不會輕輕放下,定然會重罰。
以靈闌這種情況,說不準就會被罰到尼姑庵,從今往後與青燈古佛為伴,即便靈闌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不會因此而心軟。
描朱細心一些,時刻注意著靈闌的情緒,因此聽到繪墨這話,她連忙在對方腰間掐了一把,又在繪墨險些驚叫出聲的時候,一個眼神過去,成功製止。
待管住繪墨那張嘴後,描朱才小心翼翼的試探:“公主,按說皇帝陛下沒有責罰,您該是高興才對,為何始終擰著眉頭?難不成在殿中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靈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指尖纏繞在一起,透著幾分不安。
她遲疑道:“本公主總是覺得,天齊國的皇帝陛下好似有些不對勁。”
她憶起方才裴慕玨離開之後,皇帝對她莫名其妙說的那些話,倏地咬住了下唇。
不……不可能吧!
皇帝的年歲都那般大了,甚至都能與自己的父王稱兄道弟。
不知是真的相信皇帝的品性,亦或是在安慰自己,靈闌不斷的在心裡重複著不可能幾個字。
她這幅狀態,即便是頭腦簡單的繪墨,都瞧出來了不對,憂心忡忡的看著描朱,尋求幫助。
描朱卻也沒有法子,無奈的搖頭。
比起靈闌的惴惴不安,皇帝的心情萬般愉悅,臉上染了濃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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