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說,蘇柳已經都明白了,她的心臟跳動的好似比從前都慢了不少。
“所以,你父親他……”
麵對蘇柳的詢問,顧青雪的眼角滑下一顆淚珠,啜泣道:“那公公說,父親在與土匪的搏鬥中慘遭意外,已是……身亡。”
蘇柳兩眼一黑,險些就暈厥過去。
但意外的,隻那麼一瞬間,她便好了起來,她想,大概是方才已經暈過去了一陣,給了她心理準備。
“母親,您可還好?”顧青雪握著蘇柳的手,觀察著她的神色。
蘇柳回握住顧青雪的手,緊緊的,蒼白著唇瓣搖頭:“我很好,如今你父親……這將軍府不能沒有人做主,否則等你父親的屍身回來,可如何是好?”
顧青雪聽得心中更是難過,她哽咽的低頭:“母親,父親不會白白死去,這一切都是……他一定會付出代價。”
她話中的狠厲惹得蘇柳心頭一跳,忙抬手捂住顧青雪的嘴,搖頭小聲道:“雪兒,一切你知我知,我們心裡都要明白,但萬萬不可說出來。”
“自打將軍府遭受過那一遭之後,如今府中的人魚龍混雜,難保不會有旁人插進來的眼線,到底還是要注意隔牆有耳,所以有的話能說,有的話不可亂說。”
顧青雪啞聲道:“母親,我曉得,我日後定然會注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遙遙看向皇宮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翠珠送來了熬好的藥,伺候著蘇柳喝了,大抵是藥中帶著安神的作用,喝了藥沒有多久,蘇柳便昏昏欲睡。
顧青雪不想打擾蘇柳休息,等到蘇柳熟睡之後,她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從主院出來,她眉眼間的疲憊漸漸的浮現,心中一酸,仍是吩咐道:“竹鳶,你去告知管家,將府中好生收拾一番,白綾與白幡,該掛的都掛上吧。”
“是。”竹鳶低垂著眉眼應下。
將顧青雪送回房中,伺候著她睡下,竹鳶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她有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她的麵色異常的糾結。
摩挲著袖袋中的一張紙條,更是讓她心煩意亂。
這是青鳶今日讓人送來的,當時顧青雪被顧淩帶回將軍府的時候,隻帶著她離開,而青鳶一直都被留在東苑。
這段時日,青鳶未曾給她遞過信兒,偏偏今日……
她想著紙條上的消息,心底陡然一沉。
那個欣瑜姨娘竟然趁著王妃不在,爬上了王爺的榻,而且這幾日夜夜笙歌。
竹鳶有心將此事告知王妃,可偏偏正值這個時候,對王妃定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可若是不說……
心煩意亂下,竹鳶心中徒增對王爺的不滿與怨恨,難道從前王爺對王妃的情都是假的嗎?
如今王妃回了娘家,王爺隻是派一個無名小廝前來請就罷了,更是在這段時間與那個欣瑜姨娘顛鸞倒鳳。
過分!
太過分了!
竹鳶狠狠地將那紙條揉成一團,想了想,最後將一團紙扔到了就近的湖裡。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暫時都壓在心底,她深吸一口氣,去辦顧青雪交代的事情。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將軍府的小廝下人們都動了起來,開始布置府中。
“怎麼?將軍府這麼快就掛上了白幡?那蘇柳和顧青雪還真是一點都不傷心?這就有精力布置府上了?”
金碧輝煌的鳳儀宮內,皇後倚在小榻上,享受著宮女們的悉心伺候,似笑非笑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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