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機械廠門口,下班鈴聲剛響,職工就如潮水向外湧去。
謝長林老遠就看到了翹首以盼的於春玲,不顧眾人指點,上前拉了她一起往家裡走去。
如今他被降職,工友們的嘲笑;
以前做乾部時得罪的人:
無不像利劍一樣紮在他的身上。
幸虧結婚證領的早,否則這些小人趁機下手,自己的小組長位置也保不住。
於春玲被拖著往前疾走,心中萬分委屈。
她一點不敢說出高強尾隨的事情,生怕謝長林嫌棄她。
“長林哥,你這幾天為什麼不找我,我們不是已經領了證就成合法夫妻了嗎?你們家怎麼不著急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
謝長林緊鎖著眉頭,“春玲,跟我回去就什麼都清楚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於春玲緊盯著謝長林看,連嘴裡說出的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不會又變卦了吧!難道你在廠子裡還有一個相好的?”
謝長林滿臉黑線,“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不堪?旁人可以說我渣,唯獨你沒有資格這樣說!
我隻碰過你一個女人,咱們在一起都是第1次,我渣啥了?
除了陸玉珠,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當初動了心思下黑手,還不是為了你!”
於春玲鬆了一口氣,“長林哥,你彆生氣,我也不是要懷疑你,可你之前明明很著急,現在結婚證拿下來了,你家為何又不著急辦婚禮了?”
謝長林一言不發,拉著於春玲回到家裡,將他一路帶到新娘房裡。
於春玲驚愕的看著謝家,與以往大不一樣的布置,這光禿禿的場景,好像倒退了30年光景啊!
那個三轉一響!
我最喜歡的三轉一響呢?
謝長林抓撓著自己的頭發,頹廢的蹲在地上。
“你要的答案都在這裡,看見了沒有?我們家被陸玉珠的家人砸的啥都不剩了。
今年我們結婚的東西,也被她撕扯的差不多了。”
謝大伯木著臉,“春玲丫頭,那天圍了許多人在我們家,推也推不動,趕也趕不走。
那三轉一響,包括新的結婚用品,全部被人家趁亂搬走掉了。”
忽然謝大伯激動了起來,“我本來想控製一下事態的,你那小姑卻反咬我一口,說我想摸她,真是天地良心啊!
春玲丫頭,你是知道的,我老謝一輩子規規矩矩的做人,哪裡受過這種冤屈啊!
咱們家的人嚇的一步也不敢反抗,任由他陸家作呀…”
謝大媽頂著一張苦瓜臉,跟著哭喪起來,“春玲啊!陸家的人凶著呢,將我們家裡鍋碗全砸了,還有熱水瓶也不放過。
幸虧那門親事沒有成,還是你們於家人好,養出的姑娘心善,你肯定不會嫌棄的吧?咱們家長林都是為了你啊!”
謝大媽的嘴抽動了幾下,最終沒有敢說出長林降職,工資下調的事。
於春玲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不知道如何跟爸爸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