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問過——上一世叫陸玉珠的那個可憐女孩,是如何度過那段煎熬的歲月的?
門縫裡,繼續傳來大舅媽嘶啞的聲音。
為了學成手藝,他們已經不顧臉麵,將家醜全部抖了出來。
“春玲在娘家吃,回去了還要遭到婆家的奚落,我隻是想多掙一點錢,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齡。
想叫我跟謝家的二老一樣,再去掙錢乾苦力活,你瞧我這個身體也吃不了那苦哇。
玉珠,就讓我短暫的掙一些錢吧,求求你了,我們家知道錯了!”
可她無論怎樣說,那道門都不開。
直到鄰居探出頭來。
直到老媽於美娟下班回來,迅速被哥嫂圍住。
於美娟被糾纏的沒有辦法,隻好當著他們的麵作秀一番。
“玉珠,給大舅媽一個機會,她要乾的不好,我來辭退她。”
大舅媽立馬保證,“我保證老老實實的乾活,我做的不好你們就趕我走,隨便你們給多少錢我都沒意見。”
她就是想掙一些私房錢,貼補給女兒,她馬上要生寶寶了。
再跟婆家慪氣,還不是自己的女兒吃虧呀。
“美娟,瞧你乾的好事!你看看家門口圍了多少人?”陸文濤手裡拎著一把長豆角,用草繩係著的一刀豬肉。
一回來就訓斥人。
他一直掌握著經濟大權,到現在都不敢放手。
“你一個嫁出門的女兒,平日裡貼補娘家,我也不計較了,你媽來住了一個多月,還想霸占屋子。
我女兒回來,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要是不想過日子,趁早離開陸家吧!”
於紅民趕緊上前解釋,“妹婿,不至於啊!老太太昨天已經回去了,今天咱們為了學手藝的事情才來的。
你快跟玉珠說說情,隻要她肯收下舅媽這個徒弟,咱們什麼話也沒有!”
陸文濤臉色越發變得難看,“就你們家的所作所為,我們家哪敢帶徒啊?
怕不是到時候頂在腦門上做祖宗,旁人還不滿意吧!”
於美娟隻在旁邊嚶嚶的哭,一副被訓的小媳婦,左右為難的樣子。
大舅媽急眼了,“孩他姑丈,我這次真是來做徒弟的,隻要玉珠吩咐的事情,哪怕是刷馬桶,我也照做不誤!”
陸文濤冷笑了一聲,“你可彆!你是孩子的長輩,玉珠見到你,她永遠是小輩。
可我陸文濤的子女,從來就沒有欠過誰,像今天這樣被咄咄逼上門,還是人生第1遭呢!”
陸玉河手中拎著一捆青菜,“咱家要是欠你們的,拿出欠條,其他的話免談!”
說著就將鑰匙插進孔,扯了老媽進了門去。
於紅民兩口子再不甘心也無法。
原來想著利用親戚的關係,白學一門手藝的,現在看來完全泡湯了。
大舅媽陳春蘭拉了男人的手臂,“咱們先回去,等美娟上班的時候,咱們再請她幫襯。
即使今年來不及掙錢,學了明年掙錢也一樣!”
看到兩人悻悻的離開,陸文濤才大步回了家。
沒想到女婿已經將飯菜做好了,煩躁的同時又有了一絲欣慰。
劉家的夫妻尷尬的提出告彆,被陸玉珠挽留了下來。
“叔,嬸子,這菜還是你們帶來的呢,今天就在這裡吃飯。”
見大河的父母也有意挽留,夫妻倆就帶著二女兒留了下來。
大女兒劉文靜回家,肯定會為弟弟做飯的。
看劉家兩口子有些惶恐不安,陸玉珠安撫道,“這是我們家的私事,嚇到你們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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