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勢頭下去,以後白天怕也要排隊了。
馬路上的人三三兩兩的往這裡湧,也有離開這裡的人,燙著時髦的卷發,特彆引人注意。
於紅民家離這裡不算太遠,大舅媽退休閒在家裡,本來就煩躁。
她不耐煩跟於老太太作伴。
老太太箱子裡的錢剩的不多了,即使去美娟小姑子家小住,也鎖的牢牢的,鑰匙也全部帶走。
陳春蘭還是不甘心啊。
雖然沒有正麵接觸,她還是裝著路過,從陸家門口走來走去。
奇怪的是並沒有見到理發店開張。
隔日,陳春蘭從朝陽飯店那條大馬路回家,居然看到好幾個燙頭的人走出來。
連忙上前追問,“同誌,你們這頭燙的不錯,是去大眾理發店燙的嗎?”
一個30左右的小媳婦笑起來,“才不是呢,去那裡燙個短發的滿頭都要4塊5了,長發的更要5塊。
那個燙發的大頭機器要多少人排隊啊?”
另一個穿藏青色呢大衣的搶著說,“對,上次我小姑想維持效果久一點,結果還燒糊了發。
幸好她聞到了焦糊味,喊了起來,人家沒敢收錢,可現在一頭頭發又黃又枯,等完全長出來,不要一兩年啊。”
“同誌,咱們就在劉家燙的,進了這巷子往右拐,然後再往右拐,你到那裡就知道了,人多著呢。”
“像我這麼長的才3塊5,省下的1塊5可以吃頓很好的肉菜了,有肉還有魚的那一種,嗬嗬嗬。”
見人家結伴離去,陳春蘭好奇不已,難道這街上有另一家也開了店?
順著巷子進去,拐了兩道彎,就見到巷子中間一家特彆熱鬨。
陳春蘭站在門口,被個女同誌一推。
“你這人怎麼回事?想燙頭在後麵排隊。”
陳春蘭扶著牆才勉強站穩,回過頭就推搡了對方一把。
“年紀輕輕,眼長在頭頂上了?我就進來看看,我又沒說燙頭,你推我乾啥?”
對方不肯示弱,狠呸了一口,“呸!不燙頭還朝裡擠?等你擠到前麵去再說就遲了。”
旁邊排隊的人,臉色也沉下來,“同誌,咱們都是一個個往前排的,你要不遵守紀律,咱們排隊還有什麼意義?”
聽到聲音,劉家的二姑娘劉玉蓮跑出來維持秩序。
“新來的,你到最後去排隊,天氣冷誰都急,我們的動作很快的。”
陳春蘭看著這小姑娘劉海上的卷發,突然叫起來。
“我認識你,那天在陸家燙頭的就是你吧!”
劉玉蓮一看這個潑婦,馬上想到那天的情景,趕緊跑回家去告狀了。
陳春蘭緊跟著往裡跑,在門口被排隊的人一齊攔了下來。
一個腰圓臂粗的中年婦女,一手撐著門框。
“好容易要輪到我了,你是熟人也沒用,你可以叫人免費不收錢,但不能插隊!切!”
陳春蘭索性坐在門檻上,拍著大腿就叫嚷開了。
“我就知道前日上當了呀,還以為是接了兩個生意呢,卻原來是教的兩個徒弟。
將我這嫡親的大舅媽拋在一邊,好好的手藝去教兩個不相乾的人,真是氣死我了!”
她這大嗓門一炸,這一條街上的人都出來看熱鬨了。
劉家的生意很打眼,這不剛開兩天,就出亂子了。
昨天晚上拖得很遲,陸玉珠夫妻現在回去睡午覺了。
劉叔劉嬸手上的活很多,暫時騰不出手來。
大姑姐陸玉珠關照過了,萬一於家的人來糾纏,不管是誰都不要給麵子。
乾體力活的修理人,那不是小菜一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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