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的少女，方夜羽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凝出水來。
隻有他知道，剛剛在迷霧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準確的說，他是知道納蘭若如何被擊敗的。
此時納蘭若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驚恐空洞，周身氣息紊亂不已。
落下身形的方夜羽，抬起手掌，在納蘭若的額頭上輕拍了一下。少女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閉上了雙眼。
“若若！”
司徒燕從一旁衝了過來，看著如此模樣的納蘭若，眼眶頓時就紅了。兩手中有著碧綠色的光芒浮現，洋洋灑灑的落在納蘭若的身上。
“照顧好她。”方夜羽將納蘭若交給司徒燕，隨後抬頭朝著演武台上看去。
此時演武台上濃鬱翻滾的迷霧已經散去，露出了牧鵬的身影。
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表情，隻是眼中的腥紅似乎濃鬱了幾分。而在他的臉上，有著點點血跡。
那顯然不是他的，而是納蘭若的。
牧鵬舌尖探出，舔了舔唇角邊的血跡。那般模樣，如同一頭剛剛完成狩獵的妖獸，令人心生寒意。
“看來九品血脈也不外如是，真是令人失望。”
牧鵬負手而立，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看向場中的任何人，包括納蘭若在內。仿佛隻要敗在他手中的人，那麼便再沒有資格讓他看上哪怕一眼。
如此狂妄的話語，如此驕傲的姿態，令得眾多天璿學宮弟子們恨得牙癢癢，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連納蘭若都敗了，他們再憤怒又能如何？
“還有沒有要上來的？一個不行的話，一起上也可以。”牧鵬冷冷的說道。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一眾天璿學宮弟子氣得咬牙切齒，但卻無人應戰。
他們當然都有自知之明，以他們的修為實力，不可能是牧鵬的對手。至於對方所說的群毆？
他們真要那麼做的話，天璿學宮的臉就真的丟光了。
而且還有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擺在那裡。
他們就算真的不要臉，一起上去，但最後結局恐怕依舊不會有什麼改變。
眾人心中都有所猜測，這牧鵬擅長的必然是幻術一道。既然是幻術，那麼一個人中招和一群人中招有區彆嗎？
一群弟子臉色鐵青，除了心中無能狂怒之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任由對方囂張奚落。
這一次的論道之戰，天璿學宮一敗塗地，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慘敗。
隻怕以後他們走出去，都要遭到恥笑。
“隻是對付你的話，還用不著那麼多人。”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當看清楚說話之人後，眾人的臉色紛紛變得古怪下來。
方夜羽。
牧鵬的目光首次落下，落在方夜羽的身上，腥紅的眸子微微閃爍。
方夜羽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邁步走上了演武台，站在了牧鵬的對麵。
看著走上演武台的方夜羽，台下頓時喧囂聲四起。
“方夜羽，他居然敢上台挑戰牧鵬？”
“這家夥瘋了嗎？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乾什麼？”
“他不會是想要衝冠一怒為紅顏吧？勇氣可嘉，但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