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院主室內，方夜羽的眼眸緩緩睜開。
“怎麼樣？”
幾乎是在他睜眼的第一時間，寧遠山和慕容卿的聲音便一同傳入耳中。
方夜羽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一揮手臂。頓時一蓬雪霧冰晶便是從其掌心中噴薄而出，繼而拚湊成為一道寒氣繚繞的美麗身影。
看著出現在方夜羽身旁的霜天女，寧遠山二人的眼神頓時一凝。
如今的霜天女看起來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一副冰冷高傲的模樣。隻不過從其眼神深處，能夠看見一絲殘留的……恐懼？
同為蒼靈境強者的寧遠山和慕容卿，眼力何其毒辣？
霜天女的那一絲情緒隱藏得很深，但依舊逃不過二人的眼睛。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均是瞧見了對方眼中的愕然與震動。
這個小子究竟乾了什麼？居然能讓桀驁驕傲的霜天女對他產生恐懼。
按理來說，就算此時的霜天女已經成為了方夜羽的妖靈，但雙方之間的契合度應該隻是維持在一個最基礎的層麵上。
霜天女現在固然不會對方夜羽動手，但她畢竟是死在方夜羽手中的，她心裡對方夜羽的情緒，應該是仇恨才對。
而想要消除這種情緒，需要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
這也是所有禦靈師都要麵對的難題。
一旦處理不好雙方間的關係，那對禦靈師本身來說，妖靈就是一個危險且極不穩定的隱患。
可是現在，霜天女居然不是在仇視方夜羽，而是在畏懼、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對於這個疑惑，無論是寧遠山還是慕容卿，都頗為識趣的沒有追問。畢竟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而方夜羽能有這種手段，他們兩個也放心了不少。
“好了，收回去吧。”寧遠山擺了擺手，方夜羽這才將霜天女再度收回體內。
看著霜天女破碎成一團冰霧，鑽入方夜羽的眉心之後，慕容卿這才麵色凝重的說道“你千萬不要用你和紫電火羽之間的關係，去衡量你和霜天女之間的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在你和霜天女的契合度沒有達到一定高度之前，不要把她召喚出來協助戰鬥，特彆是那種極為危險的情況下。”
“真要是那樣的話，她不僅不會幫助你，甚至有可能會背刺你一刀。”
“我明白。”方夜羽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不過……”方夜羽想了想，又問道。“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妖靈了，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吧？”
“沒錯。”一旁，寧遠山開口說道。他雖然不是神念師，但身為學宮之主，這方麵的知識卻是要比慕容卿淵博得多。
“禦靈師如果死亡的話，那麼他體內的所有妖靈都會隨之消亡。不過，妖靈反水，和禦靈師同歸於儘的情況並非沒有發生過。”
“對於禦靈師來說，像你和紫電火羽的那種情況其實是極為罕見的。正常情況下，禦靈師收服妖靈的途徑都是斬殺妖獸，或者是通過交易來獲取的妖魄。”
“而在雙方的契合度沒有達標之前，妖靈對禦靈師的態度都是極其仇視的。”
寧遠山繼續說道“而在這種心態下，妖靈平時或許不會表現出什麼來，可一旦有了機會，它們便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方夜羽目光輕閃，點了點頭。
“那要怎麼提升雙方的契合度？”方夜羽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正如寧遠山所說的那樣，霜天女的情況和紫電火羽完全不同，所以提升契合度的方式隻怕也不會一樣。
“用你的靈念去融合她。”這一次開口說話的，卻是慕容卿。
“你的妖靈就在你的體內，在沒有得到你同意的前提下，妖靈是無法自主從你的體內脫離出來的。”
“所以你的身體對妖靈來說，可以是一座家園，也可以是一座牢籠。”
“對霜天女來說，現階段你的身體就是一座牢籠，時時刻刻的禁錮著她。如果你用自身的靈念去融合她，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意識便會受到你的意識影響，或者說是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