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眉頭微皺，神色有些不滿。
“當道宮是什麼地方？都晚了一個月了，還敢來？”
隨後，老人手中的蒲扇揚起，就要朝著下方扇去。不過下一刻，老人似乎猛的想起了什麼，手中動作頓時一停。
“等一下，似乎之前虛小子派人過來知會過，說是有個小家夥會晚些時間來報到。叫什麼來的？我想想。”
老人用蒲扇戳了戳自己的額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哦對了，叫方夜羽。”老人一拍手掌，終於想了起來。
“行啊，這小家夥有點背景，居然能讓虛小子給人請假。老頭子倒要看看，這小家夥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老人似乎有了興致，身體微微坐直，目光看向下空。
…………………………
“鐺！鐺！鐺！”
一道道鐘聲在方夜羽的腦海中不斷響起，如同晨鐘暮鼓，振聾發聵。
此時的方夜羽，已經走過了數百層台階。那隻有他自己才能夠聽見的鐘聲，在腦海中回蕩不休。
無形的音波擴散間，仿佛有著一股肉眼不可見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激蕩而開，令得他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如同在承受著狂風暴雨的衝擊。
冥冥之中，有著一股無可名狀的恐怖壓力降臨，化作實質的力量鎮壓在方夜羽的身上。
而方夜羽則是閉上雙眼，像是沉浸在某種奇異的狀態中，步履緩慢卻又堅定無比，一步步的朝著上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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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羽此時能夠感覺到，那不斷響起的鐘聲雖然在震蕩著他的身體，但其中似乎蘊含了一種奇異的力量。
那種力量屬實是在壓迫他，但同時也在洗滌著他的血肉骨骼，奇經八脈，五臟六腑，甚至就連靈念也一樣。
隻要能夠承受下來，他的肉身與靈念便會產生蛻變。
這便是聖路的真正目的嗎？看似考核篩選，但實則卻是一份大禮，一場難得的機緣。
“不愧是第一武道聖地。”方夜羽心中喃喃自語，步伐也是愈發堅定。
半個時辰之後，方夜羽的身影已經沒入雲海，從山腳下已經看不見了。
仙門之外，那名老人眼神輕閃，臉上有著一抹異色劃過。
“行啊，這個小家夥還真不賴。這才用了半個時辰，便走過了大半聖路，不錯，當真不錯。”
要知道，其他人走這條聖路，最快的也要一個多時辰才能抵達雲海所在。而方夜羽，僅僅用了一半時間。
“嗬嗬，不過接下來的路，可就不那麼好走了。”老人臉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中蒲扇搖晃。
雲海之中，方夜羽步步向前，無形的鎮壓之力不斷湧來，腦海中每一道鐘聲的響起，都令他有種魂飛魄散之感。
他的體內，甚至有著骨骼摩擦般的刺耳之聲響起，識海之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方夜羽的身體卻是穩如山嶽，每一步都極其穩健，不曾有半分搖晃。
虛無中，一道道無形的天地大勢降臨而至，狂暴無比。不僅在衝擊著他的身軀，更是侵入他的識海，動搖著他的意識。
“踏！”
又是一步落下，一股無與倫比的神秘力量鎮壓而至。不僅如此，那飄渺的雲霧之中，竟然有著一輪輪霞光閃耀，落在方夜羽的身上。
那一刻，方夜羽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穿透了般。他的身形一僵，口中傳出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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