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高大挺拔,一頭銀發極為顯眼,女子身姿窈窕,麵容清豔絕倫,一低頭時羞澀的模樣,驚鴻一瞥,叫人意亂神迷,簡直骨頭都酥了。
這一幕落在一旁青樓勾欄處的紈絝子弟眼中。
雲州城何時有這樣的絕色?
那銀發男人的模樣是個眼生的,並未在雲州勳貴圈裡見過,這樣就好辦了。
如此想著,他煩躁地推開身邊的庸脂俗粉,吩咐身邊的隨從道“去,跟上他們,把那個小娘子給我帶過來!”
“公子,那女子看著是個良家呀,且已有情郎……”隨從勸道。
自己主子尤其愛美人,可那女子看著是個正經人家的,哪能像這些賤籍女子說搶來就搶
更何況她身邊的男人氣度不俗……主子一定是色令智昏了,要乾出當街強搶民女的事麼?!
“有情郎又如何?誰說老子要娶她了?玩玩罷了!去,把她給我帶回來!”
男人來回踱步,手心兒都出汗了,想起方才美人的一顰一笑,就心跳加速,那曼妙身段,那美目流轉,嘗一口得爽半年呀……
反正雲州城他爹做主,就算那女子是良家,也可想法子弄到手。
大不了多給點銀子安撫,實在不行,再做個賭局將那女子的情郎誆進來……
這麼想著,隨從就來報“回公子,我們跟、跟丟了……”
“廢物!”男人邊說邊將酒壺奮力砸過去。
隨從也不敢躲,霎時腦袋上開了花。
“雲州城就這麼大點,給我翻,說什麼也得把那小娘子翻出來!”雷公子氣憤道。
江南雷氏下一代繼承人,雲州城主雷停雲之子雷遠洲這二十多年,還沒什麼求而不得之物。
雷停雲的發妻乃清河崔氏,二人少時相知兩情相悅,家世又相當,在當年看來是一樁美事。
崔氏嫁過來之後才顯露出缺點來,原來先前的弱柳扶風並不是未嫁女的羞澀,而是崔氏女本就體弱,多說兩句話都喘,可偏偏雷停雲已對她情根深種,二人婚後感情更好了,雷停雲對這個柔弱的妻子極儘嗬護,連中饋都不需她管理,就怕她傷身傷神。
二人婚後一直無子,是崔氏體弱的緣故,但為了不讓丈夫納妾,崔氏竟拚死生下兒子雷遠洲,兒子出生時由於母體柔弱便先天不足,用了好些奇珍藥材才留住了命,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吹會兒風都怕他著涼。
哪裡還舍得管束呢。
就造成了如今飛揚跋扈的性子,隻要他想要的必須要得到,得不到就鬨,鬨的狠了還會氣的自己背過氣去。
崔氏生下孩子後身體幾乎被掏空,這些年和兒子一樣用藥材吊著命,見兒子要背過氣去,崔氏便也麵色慘白汗如雨下,隻喊著要隨兒子一起去。
這麼一來,雷停雲對這兒子更加溺愛,畢竟兒子要是一走,母親也就跟著沒了。
如今雷公子為了那個在集市中驚鴻一瞥的女子,絕食了……
而宋旎歡這邊,全然不知雷府已雞飛狗跳,這兩日與謝檀在雲州城裡好一頓逛,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之後泛舟湖上,又流連於精致的美酒菜肴、江南的歌舞升平、大街小巷的婉轉小曲兒,無不讓人心情放鬆。
宋旎歡與謝檀所居的行館是雲州城最好的行館,亭台樓閣連綿,有五層樓,與其他客棧不同,上房並不在高處,反而處於第一層。
上房帶一個院子,院子中的造景雅致,疊水湧泉一應俱全,以小見大,移步換景,走到深處竟還有一處碼頭,可直通外麵水係。
宋旎歡坐在碼頭的板麵上,悄悄脫了鞋襪,將腳伸進河水裡,涼得她一下又縮了回來。
謝檀本在房中處理從雲京飛鴿傳來的政事,身側空了一會兒他就莫名心慌,走到院子中,就看見她神色嬌俏,一雙雪白的腳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霎是好看。
他俯身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宋旎歡慌忙將赤裸的腳縮進裙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