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亮起,她身子白淨,一點痕跡就特彆明顯,雪白的肌膚上綻放了紅梅點點,露出的那一小截纖腰沒有一絲贅肉。
謝檀的眼底沉著欲念的光,他將她的額發彆在耳後,克製地在她闔著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這是他愛的女子,唯一愛的人啊……
宋旎歡睜開了眼睛,身邊的人身體緊繃著,睫毛微微顫抖。
裝睡呢?
她不禁莞爾,忍著笑卻不得要領,在他懷中輕輕顫抖起來。
他以為她在哭,慌忙起身,囉裡吧嗦解釋了一大堆,什麼不是故意的,什麼酒後亂性,什麼酒是穿腸毒藥……
看她依然沒反應,謝檀連忙疑惑地捧起她的臉,才發現她居然在笑!
“檀哥,昨夜你什麼都沒做。”她斂去笑意,認真解釋道。
謝檀“……”
知道啊,沒做。
但不知怎的,他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而宋旎歡看著他憋氣的樣子,又笑了半天。
待她笑夠了,謝檀無奈,也不再解釋,道“餓了吧?”
喚人端了她喜歡的吃食進來,她還未梳洗,他便伺候她漱口,“先吃吧吃吧,喝了酒睡到這麼晚,快先墊點兒,要不胃該不舒服了。”
江南的酒好喝又上頭,明明隔了一夜了,宋旎歡卻有種微醺的感覺,懶懶地趴在床上不起來,鴉青如瀑的長發快要垂到腳踏上。
他將她的長發收起,食物喂到嘴邊。
她輕輕咬了一口,看著他笑。
“方才下屬來報,說那雷城主找到了風眠夫君的線索,我過去看看,你不著急起床,自己玩會兒。”謝檀說著,將她唇角沾的糕點粉末吻去,聲音低低的,“真甜。”
宋旎歡捂臉轉過身去,“你快去吧……”
不一會兒她起身梳洗,婢女伺候著換上了新買的那套碧色煙羅裙,烏發鬆鬆挽就,僅插著一支白玉銀簪。
宋旎歡順著河岸邊上漫步,細雨蒙蒙,地上又濕又綠,腦袋頂上的葉子卻是黃的,像斑斕的畫卷一般。
靠近河岸的地方水汽尤其重,連白梅繡鞋邊沿都氤濕了些,雨後河中煙氣渺渺泛起一陣白煙,不遠處的烏篷船時隱時現,還有隱約的江南小調傳來。
真是個好地方啊。
這世間的美景太多,卻不能置身其中,真是憾事。
忽聞有喧鬨聲,按理說上房的位置僻靜,不會有這樣的聲音能傳過來。
“怎麼了?”她問。
守在院子兩側的護衛道“回宋娘子,地痞無賴而已,無事,娘子放心。”
而被稱為“地痞無賴”的便是雷城主的獨子雷遠洲公子了。
搜遍全城,好不容易找到了知情人,說看過那一對眷侶進了雲州行館。
雷公子眼前一亮,拔腿就要走,但卻被隨從勸住,說是雲州行館中住的不僅非富即貴,還有一些是外地過來的達官貴人,據說最近還來了位貴客,身份貴不可言。
雷公子自小跋扈慣了,他的世界裡雲州城就是天,他老子就是天老大,沒誰能越得過他們雷家。
當即就命手下帶上人馬來到這雲州行館,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得把那貌美的小娘子給他弄回去!
怎料家丁們一個個鼻青臉腫地回來了,說是對方帶的護衛武藝高強,不說話,就知道揍人,軟硬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