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陽最後還是被拉起來了。
蘇晚那句“你瘋啦”,所有人都聽到了。
張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說什麼。
總之好一陣的兵荒馬亂之後,眾人都坐了下來。
隻有佑佑還在玩兒,傻乎乎地笑。
張芸也隻能嚴肅地告訴謝鶴陽,真的不用這樣子,好好拜個年就行,磕頭這種事,跪天跪地跪父母,她這裡就不用了。
蘇晚也跟著點頭,除了爸媽,她可是誰都不會跪的。
謝鶴陽解釋了一下,“芸姨,我是真心的。
佑佑是家裡唯一的下一代,我大哥大嫂以後不會有彆的孩子了,如果當初他出了事,整個家都會崩潰的。
我是真心感謝您,養出來這麼好的孩子。也感謝蘇晚和蘇曜,不懼怕危險,想方設法幫忙。
如果我大哥大嫂當初能趕來,他們也會這樣做的。”
救人子,如救一家人的性命。
大哥大嫂早就約定好了,無論男女,隻要這一個孩子。
佑佑出生後,大哥直接去做了結紮手術。
爸媽也是支持的。
張芸作為母親,深深歎了口氣。
她能理解,也能明白。
蘇晚被突然點到,倒是說了句自己的疑惑,“可這又不是你的責任,你跪下來乾嘛?你這人給自己的壓力也太大了吧?”
謝鶴陽沒想到蘇晚沒被繞進去,他其實一開始沒準備這麼做的。
昨天打電話回家的時候,老爺子提到這個問題,他們由於某些原因,被迫留在京市,最快也得暑假才能一切結束,到時候才能親自過來感謝。
可那太久了。
久到有一種謝家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的感覺。
“我爺爺說,他想著,可以讓佑佑認個乾親,或者我認乾親也行。”
最起碼有個更加親近的機會。
蘇晚是拒絕最快的,“媽,我感覺乾親就沒必要了吧。
還有,謝鶴陽,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著幫我們家,可我當初做這件事,就不是為了索要好處的。
你這麼一做,讓我覺得我做的好事有點不對。”
她不知道那些大戶人家有什麼規矩,也不關心這些規矩。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想要好好學習,想要好好賺錢,改變命運的小孩。
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她完全不願意接觸的。
謝鶴陽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蘇晚,為什麼他總能感覺到蘇晚對自己的抵觸?
或者說不僅僅是對自己,更是對某一類群體的抵觸。
“對不起,今天是我衝動了。”
張芸連忙擺手,“哪有啊?你也是太乖了,彆想太多,我出去都不會給爸媽以外的人磕頭的。就像晚晚說的,乾親真沒必要,你們在這兒,就把芸姨當親姨。”
從謝家保姆的話語中,張芸早就察覺到對方家庭的不一般。
佑佑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能讓範所長親力親為帶人到處找的,沒有簡單的。
蘇建國岔開話題,“好了,你們都忘了一件事。”
說著,拿出來兩個紅包。
張芸想起來了,也掏出來兩個,分彆給了謝鶴陽和佑佑。
“行了,拜完年了,咱們包餃子,吃完餃子,你們就出去玩吧。”
說這話的時候,張芸是看著蘇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