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趙悅腳踝一崴，摔在了地上。
是鞋跟斷了！
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她，還沒走出300米，就摔了。
“上車！”
林誠開車跟著，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要！”
趙悅抹了一把眼淚。
她把高跟鞋脫下，拿在手上。
就這麼光著腳，踩在了滿是小碎石的柏油路上。
撲通！
沒走兩步，又摔了。
腳踝紅腫鼓起，跟饅頭似的。
“你特麼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林誠也不慣著。
直接下車，一把抱起，直接扔進了車裡。
“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去！”
趙悅哭喊著，梨花帶雨，淚如雨下。
啪！
林誠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她的臉上。
隨即，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跟紈絝公子調戲良家少女似的，威逼著問道，“回去乾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狗史老板，準備把你送上黃少婦的床！！！”
“我知道！”
趙悅出乎意料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林誠的所有怒火。
“我爸在工地出事了。”
“腳手架斷了，他從四樓摔了下來。”
“我媽說，爸爸斷了23根骨頭，流了一臉盆的血。”
“他乾的是小工，就是俗稱的臨時工，沒簽合同，沒買保險。”
“外包的公司不認，蓋樓的老板隻給了1萬，還說有本事就去告他。”
趙悅一邊笑一邊哭，很平靜的說著。
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你知道，我爸需要多少手術費嗎？”
趙悅的眼眸，噙滿了淚水。
她顫抖著，伸出了三根手指——“30萬！”
“整整30萬！”
“這還隻是手術費和住院費。後續的治療，可能還要花上十幾萬。”
一瞬間，林誠沉默了。
他想起了十年前，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老家的親戚蓋樓，老媽張麗去幫忙。
也是腳手架斷了，老媽從三樓摔下來。
摔斷了很多根骨頭，摔出了腦震蕩，在醫院住了三個月。
出院後，一連三四年，都是病懨懨的，使不上勁。
因為這件事，林誠放棄了考研，也放棄宋亦可。
選擇回到老家，一邊照顧老媽，一邊寫網絡小說。
聽到趙悅的故事，林誠一瞬間就沉默了。
十年前的他，就像是現在的趙悅。
孤獨！弱小！無助！
隻能放棄某些珍貴的東西，為了活下去！
林誠鼻子一酸，心中五味雜陳！
甚至，他也想哭了！
“怎麼了？”
“被嚇到了吧！”
趙悅嘲弄般的笑了笑，“陳總答應我，隻要我這幾天聽話，他就借我30萬！”
“多少？”林誠問道。
“30萬！”
趙悅笑著回答，有種可笑的得意，“我很值錢吧？”
林誠“我給你300萬！”
趙悅“……”
這一回，換趙悅沉默了。
她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抬頭仰望，“多、多少？”
“300萬！”
“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加！”
林誠平靜的說道。
30萬？
看不起誰呢！
老子洗個澡，都要用掉十箱茅台！
“可、可是……”
“可是什麼？”
“他給你30萬，還是借的。我給你300萬，直接給，不用還。”
“你他媽隻要腦子沒進水，都知道該選誰吧？”
林誠打斷了她的遲疑。